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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呢?

    那就走好脚下的每一步吧。

    从中倒也能找到些好处,起码咱这是开卷考试。

    若我十年内真的没有起势,那闭眼之前,我一定要完成件谢叔最想做的事,以报恩情。

    「拜师的事儿三爷都和我们说了。」

    爸爸松开我,低头擦干眼泪,「他说你是他的机缘,他会好好培养你,可是,去到京中,你得学十年,这期间你不能回家,咱爷俩要好久都不能见面了。」

    「爸,记得您去年带学徒,还和学徒说过,要得惊人艺,须下苦功夫。」

    我扯着唇角笑笑,「这些话我都听到了,所以,我不怕吃苦的,怕的是做不成自己想干的事儿,再说我去的是京中,小龙舅说那里遍地黄金,您和凤姨根本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三儿,不是那回事儿啊。」

    爸爸头垂的低低的,「你本来不用吃这份苦,蔡大爷早前就说过,你要是能拜个算命名家为师,将来会是个很好的算命先生,拜个看风水的为师,你将来会是个风水大师,三爷那边虽然啥都教,但他主攻打邪,连他自己都说,打邪就是刀尖上舔血,做好了是积大功德,没做好,就……」

    他越说越难受,「都怪爸不好,爸不该去小庙念叨,是爸逼得你必须要走这条路,你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爸咋活啊。」

    「爸,不要再说这种话!」

    我愈发难受,「是我自愿去抱住败气的,而且这件事也不怪你去念叨了什么,本来就是那个慈阴老太太要害咱们家,你就算没去念叨,她也可能搞出别的事情,她就是不想让咱家好,你这样……咳咳!」

    完犊子的。

    鼻血果然给面儿。

    身体里似乎有个很敏感的开关。

    只要是接收到某些情绪,再一激动,啪一下就会上头。

    飞流直下三千尺,呛到喉咙咳半死。

    「三儿!」

    看吧,再差的事儿从中也能扒拉出好的一面。

    鼻血一流,直接就让我爸把哭腔憋回去了。

    眼下别说苦情戏,爸爸啥情都不敢再煽。

    我这情况最怕风大。

    别人是迎风流泪,我是迎风流血。

    爸爸逼着自己情绪稳定下来,「三儿,别紧张,三爷说了,等你魂魄固稳,四十九天后,就不会这么流鼻血了。」

    我点点头,梦里谢叔也和我交代了,十年战线,败气会由低到高逐渐加重。

    老天爷给我关了一扇门,自然就会留出一扇窗。

    不然开局就要给我玩死了,那还定啥十年盟约,十分钟多痛快,卒。

    「爸,那拜师……」

    「爸答应。」

    爸爸红着眼看我,「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同意。」

    我鼻孔塞着纸巾,没心没肺的笑了,「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