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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我这鬼样子,还能做什么?”

“管几个佃户抡锄头,你总该会吧?听说你手下曾经有将近百名,能管那些混蛋小强盗,还怕管不了老老实实的佃户和长工?”

“这……”

“我有一座农庄,有两处下庄还缺少管理的人手。”

“哦!你有多少地?”

“一两千亩吧!”

“老天!一两千亩?这么大?”病虎惊叫起来。

“大?我那座农主,还是最小的呢。”

“一两千亩地还最小?要是在江淮,他娘的!你将是我第一个抢劫的大户。”

“我告诉你一个笑话。”他一口喝光碗中酒:“在某一处地方,就算是西平或上蔡吧!反正就是一处地方就是了。有一位旅客,在某一座庄子讨食物,庄主人招待他吃了一顿丰盛的午膳。临行,旅客问主人,该付多少膳费。主人很慷慨,告诉旅客说不必付账,说是客人吃的是地上长的粮食,拉也拉回地里做肥料,算不了什么。”

“妙论!”病点笑说:“拉回地里做肥料,到底拉在谁的地里呀?旅客是走长途的……”

“对,苗老兄,你很聪明,但旅客也不笨,所以提出同样的问题,说是这一走就是几十里,怎么可能转回来拉在主人的地里?主人告诉他,不要耽心,反正你非拉在我地里不可。旅客一想,冒火喷!非拉在你地里不可?未免说得太过份了吧?”一气之下,一阵子急赶,硬是不拉不撒,半天工夫走了好几十里,天黑了在路旁的庄子投宿,这才解决了拉撒大问题。”

“后来怎样?”

“庄子的人同样招待他饱餐一顿,一问之下,旅客傻了眼啦!”

“怎么一回事?”病虎也傻傻地问。

“这处庄子,是田庄主人的一处下庄。”

“老天爷!那庄主的地到底有多大?”

“不知道。他自己也弄不清。下庄的主人告诉旅客说,茅坑里的玩意当然是肥料,客官今晚的食物仍然不要付钱,因为客官明天所走的地方,仍是主人的田地范围内,房客总算心服口服,问下庄的人,主人的田地到底有多远?下庄的人也不知道,说是前面还有好几座下庄,反正田地远伸至天底下,谁知道有多远?”

“你老兄是本地人,所以吹牛唬人。”病虎恍然,认为是笑话。

“当然,难免有点夸张。”张宏毅笑笑:“不过,真有骑一天马,走不到田地尽头的大农庄,信不信由你。怎样有兴趣吗?”

“这……”

“一年,我给你三百两银子,包食包住。三百两银子,足够养一个老婆,外加三个孩子而不虚贫乏。”

“你不是说来玩的?”病虎问。

“去你娘的!谁给你说来玩?我张宏毅如果生意顺手只赚不赔,一年赚个一两万银子平常得很,我马包里的金银珍宝,就不少于八千两银子。”

“你……你做什么生意?”

“天理循环的生意。喂!决定了没有?”

“干啦!张老兄。”病虎不假思索地说。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敬你一碗……”

房外是小院子,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张宏毅已有了五分酒意,不假思索地投箸而起,拉开房门冲出走廊。

廊灯幽暗,他看到小院子里有一男一女纠缠成一团,象是打架。

“住手!”他奔入院子沉叱。

这瞬间,他听到病虎发出怒吼。

两侧冷芒如电,人影随后扑来。

他已经有了五分酒意,反应自然迟钝了些。

刚猝然聚气行功。

意动神动的刹那间,暗器及体。

一声沉叱,他旋身双掌连环劈出。

这瞬间,厮缠的一双男女。同时向他的背部各拍两掌,力道千钧。

随暗器扑来的共有四个人,最快的两个被他劈得仰天摔翻。另两人则一拳一掌击中他的胸腹,真力直透内腑。前后夹击,身上又中了四枚暗器,就算他是铁打的人,也禁受不起。

这瞬间,病虎疯子般冲到,不知何故突出神力,双手一分,把两个家伙震出丈外,向下一锉,恰好用肩扛住他倒下的身躯。

同一瞬间,传来封夷愤极的咒骂声,剑光如匹练,以令人骇绝的奇速扑来。

病虎扛着他沉重的身躯,挫身斜窜而走,三两起落便钻入院角的暗影中,老鼠般消失了。

北门外的一座草屋内,病虎脱光了张宏毅的衣裤,替他起出四件幸好未中要害的暗器,替他在身前身后的淤肿涂抹金创药。

前后三掌一拳,几乎震碎了他的内腑。

“我发誓!”病虎咬牙切齿喊叫,以发泄心中的愤怒:“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要不择一切手段,用尽千方百计,逐个铲除这些无耻的王八狗杂种。张兄!张兄……你醒一醒,醒一醒……”

他昏迷不醒,口中仍在缓缓溢流出鲜血。

“老天爷!张兄,求求你醒一醒……”病虎酸楚地叫:“我不知道你的伤势,不知如何是好,求你醒一醒,告诉我……谢谢天,你醒来了……”

“我……我腰……腰带上的荷……荷包……”他虚弱地叫,声如蚊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