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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不但袁中笙冷汗直淋,连霍贝在一旁,也不自由主,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寿菊香双眼,紧紧地盯住了袁中笙,袁中笙的心中,更是发慌,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然而,他一连讲了三个“我”宇,下面的话仍然没有讲出来!

就在他以为寿菊香听得自己支吾其词,必然大怒之际,寿菊香却忽然一笑,道:“好!不错,你竟是个老实人,见了我能这等惶恐,那自是最好,你别忘了,若对我不敬,那是自取其亡!”

袁中笙见了这一关就这样轻易地过了去,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

寿菊香又转向霍贝,道:“你为本门,立了一个大功,我曾答应你拜在他的门下,你上前行礼!”

霍贝连忙向袁中笙跪了下来,道:“师傅在上,徒儿拜见!”

袁中笙忙道:“霍——”

他本来想说“霍兄弟请起”的,可本他一个“霍”字才出口,便猛地省起,这“兄弟”两字,却是万万不能出口的!

他顿了一顿,才道:“霍——贝,你起来吧。”

霍贝爬了起来,寿菊香手掌再度扬起,对准了原来在屋角处的一张椅子,那张椅子被她的太阴真力所吸,倏地移了过来,到了她的座旁,道:“中笙,你在我身边坐下。”

袁中笙答应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他一坐下之后,抬头向霍贝看去,只见霍贝的面色,白得可怕,但是眼中的神情,却又显得十分兴奋,袁中笙不禁一怔,道:“你作什么?”

霍贝忙躬身道:“师傅有所不知,师祖乃武林之中,顶天之地,第一人物,无论何人均不能和她同起同坐,如今师祖赐坐,可见她老人家对师傅的期殷之切,我是师傅门下,自然高兴!”

袁中笙“噢”地一声,心中不但不欢喜,却反而大是焦急!

他之拜在寿菊香的门下,原是一番虚情假意的,他只希望寿菊香对他绝不注意,不多久便厌了他,那么他要脱身,自也容易得多!

可是寿菊香竟对他如此看重,破例赐坐,在那样的情形之下,他要脱身,岂不难极?

他心中暗暗发愁,已听得寿菊香叫道:“漠漠,你进来!”

厉漠漠应声而入,她才一进来,便看到袁中笙坐在寿菊香的旁边,厉漠漠身子一呆,面色不禁为之大变。

寿菊香一声冷笑,道:“我厚待他,你可是心中不服么?”

厉漠澳大惊道:“徒儿怎敢?师弟根骨资质,全在我之上十倍,师傅宠他,原是应该?”

寿菊香“哼”地一声,道:“你叫你门下所有人,全来参见他!”

厉漠漠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不一会,便有数十人,鱼贯走了进来,每一个人都恭恭敬敬,口称“小师叔”,向袁中笙叩头为礼,其中还有几个妖娆之极的女子,在下拜起身之际,巧目流波,向袁中笙抛其媚眼,看得袁中笙恨不得要大呕一场。

到了最后,走进来的,竟是文丽!

袁中笙一见文丽,不禁呆了!

以他过去和文丽的关系,他自然不能受文丽的这一拜,但是如今,他已知道滇南四鬼在黄山脚下,能够顺利得手,就是文丽带的路,文丽的这等行径,可称卑鄙之极!

这样的人,自己就是受她一拜,也绝无说不过去的地方!

他正在心乱如麻之际,文丽已笑盈盈地到了他的面前,拜了下去,道:“小师叔,你武功如是之高,还要多指点我一些。”

袁中笙只是在喉间发出了“唔”地一声,算是答应,文丽又笑嘻嘻地走了出去,袁中笙看出文丽的心中,十分得意,那自然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拜了寿菊香为师,她便可以有莫大的好处一样!

袁中笙想到这里,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照这样的情形看来,文丽实是千真万确地不堪救药了!

寿菊香问道:“你叹什么?”

袁中笙此际,灵机一动,道:“我是叹息,文丽和我本是师兄妹,但如今,我却成了她的师叔了,而我们原来的师傅——”

他只讲到这里,寿菊香便道:“不错,你原来的师傅,已落在我的手中,我正要你去功一劝他,叫他将他的那本‘玄门要诀’给我,我便放他!”

袁中笙一听,几乎连血脉都贲张 !

若不是站在他背后的霍贝,不住地以手指戳他,他当真要一跃而起!饶是这样,他的气息,也不禁急促了起来,道:“他……在哪里?”

寿菊香道:“就在邻室。”手掌轻轻一翻,一股无声无息的大力,涌向前去,将通向邻里的一扇门,推了开来。

袁中笙连忙站起身,向那扇门内看去。

只见那问屋子,只点着一盏灯火如豆的油灯,十分昏暗,也看不出其中是否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