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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天还未大亮,街道却早已苏醒,人们的叫嚷声夹杂着鸟鸣,奏出一片热闹祥和之声。街道上处处都有摆摊展物,小贩们推着车,在街上叫嚷,街上络绎不绝的都是采购之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裴郁泽正是迎着第一缕阳光驾着马车带舒月进城的。

    舒月被这城中独有的闹声唤醒了过来,她掀开窗帘看向外面热闹之景,询问裴郁泽他们到了哪里。

    裴郁泽听见她唤,在街角停下马车,掀开帘子,进了车厢。舒月仍是面色苍白,一副病态,但神色比起昨天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裴郁泽俯身摸了摸舒月的额头,又对比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还好,没有再发烧,我都怕你烧傻……”

    舒月一把拍下他的手,感觉浑身软绵,使不上力气,气势不强,只好再赏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表示自己的不满。

    尝试性地抬了抬腿,又疼得吸了一口气“这是骨头断了吗?”

    裴郁泽按住她的腿“大夫说有轻微的骨裂,不要乱动,毒性好不容易才压制住。”

    舒月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震惊道“骨裂?!”继而又反应过来,追问道:“什么毒?”

    舒月自树林中疼昏迷,直到现在才清醒过来,自然不知道那柳叶镖上有毒。

    裴郁泽侧身将带着的水壶递给舒月,耐心解释道:“那枚暗器上有毒,我们现在到了上虞,我带你去找大夫。”

    舒月喝了一大口,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愤愤道“真是群阴险小人,就该一桨全拍死。”手上比划着动作,一不小心又扯到伤腿,嘶了一声坐回原位。

    “我除了腿疼,感到一点点晕,浑身无力,再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了,这不太像中毒症状,你不会判断错了吧?”

    裴郁泽接过水壶放回原位“不是我胡乱诊断,是大夫说的,不及时解毒恐有性命之忧。”

    “这么严重?!你去哪里找大夫?”

    “各地名医齐聚南安王府,想必有人能解此毒,我带你去碰碰运气。”

    闻言,舒月睁大了眼睛“你开玩笑吧,要是碰不上运气怎么办?”

    “你不要操心这个,好好休息,不要乱动,大夫说你乱动加速血液循环只有让毒素运转到周身……”

    舒月僵直了身体,郑重地点了点头。

    裴郁泽这才出了车厢,驾着马车直奔南安王府而去。

    裴郁泽敲了敲门,一个小厮探出头来,一脸疑惑。

    裴郁泽礼貌地表达了自己求见南安王,并告知了他的身份,那小厮将信将疑,让他稍等片刻,自己进去通报。

    舒月从车窗中探出脑袋,打量着王府。门前立着两只大狮子,威严庄重,舒月则觉得甚没新意,几乎每个大户人家门前都会有两个狮子,这有什么稀奇的,千篇一律,她的视线向上移,倒有一两朵蔷薇花探出了墙头,花苞被清晨的露水沾湿,含苞待放却又鲜艳欲滴,给这些沉闷的墙壁,增添了一些生机与美感。

    府门又打开了,来人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打着哈欠,在裴郁泽身前站定,舒月看着这张脸,脑子又清醒了几分,快速将头缩回车中,转念一想,我为啥要躲着他,只不过现在身重剧毒,不可硬刚,这样想着,她选择最经济实惠的方法,闭上眼睛——装晕。

    姜浔一只手倚上大门,一只手挡上要再次打哈欠的嘴,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漫不经心问道:“有何贵干?”

    裴郁泽求医心切,直截了当“听闻众名医齐聚王府为王爷调养,故来此找王爷借医救人。”

    姜浔反手关上门,小厮探出头来,又被他塞回去“救谁?”

    “……舒月。”

    闻言姜浔脚步都轻快了些,他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帘子,想要嘲笑一番,却发现舒月歪着头,躺在车厢中,他转过头,向裴郁泽问道:“她这是睡了还是晕了?”

    裴郁泽只当舒月又晕了过去,快步来到马车上,抱起舒月,舒月小心地扯了扯裴郁泽的衣衫,睁开一只眼睛,裴郁泽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又晕过去了,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忧。”说着便抱着舒月进了王府,姜浔在后面吼着“唉,我还没答应你们进去呢!”

    只剩他的好小厮看着自己打开的门,又看着姜浔歉意地笑了笑,姜浔举起手,虚晃一招“要你多事。”

    他快步赶上裴郁泽“跟我到这边来。”

    裴郁泽跟着姜浔将舒月安排在客房内。姜浔将裴郁泽扯到一边询问道:“怎么回事?”

    裴郁泽将两人的遭遇简单解释了一遍,询问道“现在王府给王爷调养的是哪位大夫?”

    “从武荣州来的王傈阳的先生。”

    裴郁泽心下松了一口气,问道:“可是那位被称作医者大能第一人,妙手回春王傈阳?”

    姜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