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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惩罚者想让阿列克谢把他身上的血债还清,而这第一个血债的偿还者,将会是他的儿子。可就算这八零八自由战士旅的存亡,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也许很自私,也许也不能被称为自私,这些正在和即将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失控,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也不想因此葬命于此……”

    我们已经陆续上了车,随时准备出发祖拉市——一座不足哈瓦迪耶四分之一大的小城市,位于哈瓦迪耶市的东方,属于奥特兰德原来驻军驻守的城市之一。自从哈瓦迪耶的防线崩溃,奥特兰军也跟着主动让出了几座城市,避免发生不必要的重大损失。看来他们说得没错,奥特兰德的军队真的开始失去了对极端分子的压制,而现在,摆在奥特兰德政府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花费巨大成本,投入更多士兵,使用先进武器并承受着联合国违约的惩罚一口气消灭惩罚者——这个极度危险的,正在无限膨胀的强大侵略性恐怖组织。或是二,彻底退出伊斯朗国的革命内战,也许惩罚者得到了伊斯朗百分之百的控制权就会收手。可不管怎么思考,惩罚者都不会就此收手,惩罚者成员的思想已经被邪教所灌输和洗脑。自我思考和战斗意识极端,这个组织必须被毁灭……

    如果这次帮助自由战士旅的营救行动,能帮助到奥特兰德,或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人消灭或是削弱惩罚者……

    我想,这就是现在维持着我意识的支柱。不同于惩罚者,这就是我的战斗意识……

    ……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们坐的车已经缓缓动了起来,跟随车队并开始加速奔驰在尘土飞扬的砂石路上。

    我和蟋蟀坐在后座,我们都很累,可行动还远远没有开始……

    每次知道自己要再次回到战争中,心中总会想起那些身边死去的人。大脑不受控制的一遍一遍回放着他们死亡的场景,我越想摆脱,印象却越深。我害怕,有一天,死的那个人会是我,到那时我该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因为我已经死了。身边所有的一切,奋斗的目标,甚至包括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会逐渐消失在这世界里。即使消灭了惩罚者,还会有下一个类似惩罚者的极端组织出现,即使推翻了乌尔克斯坦的政府,还会有另一个相同的政府崛起然后再次掌控这个国家,我的存在,到底什么意义……

    “所以,奥特兰德是什么样的?”给我们开车的自由战士护卫队成员问了句话,彻彻底底的打断了我的思路。

    车上坐着我,蟋蟀,铁熊和正在开车的护卫队成员。我没想到铁熊也被编入了这次营救行动里,不过也不奇怪,他毕竟也是我们行动组的成员,曾经是。红枪和仓鼠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考虑到他们伤势的严重性,他们没被派来一起参加这次行动……

    至于这名护卫队成员,他告诉我们说他叫尤里·马尔科夫,土生土长的乌尔克斯坦人。他有一些不愿透露的细节,但他却因此恨透了乌尔克斯坦的政府。尤里说是乌尔克斯坦的政府破坏了他的家庭,杀了他的家人,但真正去问他缘由的时候,他却有意的闭嘴不说话,或是转移话题。

    潜意识上我是憎恨乌尔人的,可那只是我潜意识中被“植入”或是教育灌输的想法,我们实际很相似,非常相似。比如说我们参军的缘由都是继承各自父亲的思想和民族意识。也许只是因为我父亲在日记中留下的一句话,我才因此展开了我的服役生涯……

    我想了想他的问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脑袋里搜寻着各种各样的形容词,却没法找出一个能大致描述奥特兰德的。

    “奥特兰德……是个……不错的国家……”

    我磕磕巴巴得对我的国家做出了一句概括的评价。没想到话刚出口,就引来了正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的前行动组成员,铁熊的嘲笑。

    “哈哈哈,你就这么形容你的国家吗?”

    尤里专注得在开车,并没有说话,但我能从车后视镜里的映象看到他露出了个不太明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