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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旅行团上午的安排是逛免税店,下午再直接从免税店去机场,大约晚上十一点左右飞机就会到达南城。

  乔希一大早就独自退了房,拎着位数不多的行李,从路边拦了一辆车,去了机场。

  几个小时后她又将重新站在南城的土地上,披上铠甲像一个英雄一样去作战。

  从h国回来以后,乔希像是忽然想通了一般,出去活动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虽然大多数都是应酬的酒局,可好歹还是会与外界接触,性子却是愈发的叫人摸不透,从她那双眼睛里,你仿佛看不到任何世俗的欲望,但不能否认的是乔希的手段连很多纵横商场多年的老手都要甘拜下风。

  短短半年的时间,她带领着乔氏集团成功的做成了好几个个纯利润上亿的大项目,晨希娱乐也像雨后春笋一般势头喜人,投资的电影一部接一部的爆火,凭借优良的制作班底,在各大电影节中杀出一条血路,影帝影后更是拿到手软,

  乔希还是住在鹭江园,只是绝口不提任何关于鹿栖的事情,仿佛鹿栖两个字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成了禁忌。

  可越是逃避,越是绝口不提,却显得越是在意,越是不敢触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鹿栖想的几乎要发疯……

  黎明到来,她又将戴上沉重的□□,在杀人不见血的商战中浮沉,在她身后站着的是上万名员工,上万个家庭靠着她一个人的决策过活,从当初决定了要将乔氏集团给夺过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永远失去了为自己而活的机会,她的人生从那一刻起,只剩下了责任。

  又是一年立冬之日,鹤栖在h国跳完了最后一支舞蹈,整个舞蹈室各个角落里都站满了人,音乐结束的那一刻,震耳欲聋的掌声就是对她这一年最好的肯定,也给她这一年的求学生涯正式划上了一个句号。

  她一一感谢和拜别老师和同学,默默地看了一眼手机上待确认的航班信息,明天她就要回家了。

  在国外这一年她没有回过北城,

  她将自己完全的封闭了起来,练功房成为了她的全部。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为了克制自己不想家,只能在练功房没日没夜的跳,原本两年的培训计划,她一年就完成了,甚至比别人完成的还要出色一些,她不能想也不敢想家,她怕她自己支撑不住,她是真的想家了……

  从h国回北城做飞机最少需要12个小时的时间,鹤栖靠在座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混沌之间她梦见了很多像是放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在她的眼前浮现,父亲的离世,清平镇的那些或好或坏的回忆,母亲离世前的自责以及她这风雨飘摇的前半生,甚至还有乔希。

  人们都说父母健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双亡人生便只剩归途。母亲过世,父亲过世。人生的来处已然岌岌可危,今后的归途也前路茫茫。鹤栖从梦境中苏醒看了一眼时间,幸好航班快到了,她轻吐一口气,继续拿起手边那本未看完的《人间失格》。

  出机场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混沌的头脑异常清醒,一年了,鹤栖终于以全新的身份回到了这座城市。看着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广播里一遍遍的播放欢迎各大旅客回到北城的语音,鹤栖才终于觉得自己是真真实实的回来了。

  鹤闲庭一早就在出口等她,见鹤栖出来,殷勤的上前帮她提行李,只是他发现鹤栖的行李竟然轻得可怜。

  “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鹤闲庭能感觉到鹤栖这次从h国回来之后,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终究还是将这个尴尬的问题问出口,鹤闲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爸,您年纪也大了,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好好陪陪您和奶奶。”鹤栖垂眸,淡淡的笑了笑。

  鹤栖叫他爸的时候,鹤闲庭愣了好久,早在一年前,鹿栖就改回了原来的名字——鹤栖,将户口记在了他的名下,关系为父女,所以从法律意义上来说,鹤闲庭现在就是鹤栖的生父。

  他无法形容鹤栖叫他爸,他心里一种怎样的感受,他看着鹤栖那张酷似大哥的脸,心头既有喜悦却

  又萦绕着一股微微的惆怅。

  因为他的年轻气盛,毁掉的不仅仅是鹤栖的童年,甚至她的前半生所有的灾祸追根到底都是他的过错间接造成的。

  他鹤闲庭这一辈子上对得起祖宗,下对得起亲人,这辈子唯一亏欠的人就是鹤栖,如果不是他,鹤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经历那些黑暗而又恶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