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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虽然瞎了,但身为宇智波一族的人,没有眼瞎的觉悟是不会有人去使用写轮眼的,毕竟血继病只要有血继限界就一定会发作,早晚而已。就宇智波泉奈自己而言,她早再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宇智波斑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失明的准备,更何况她的感知能力早就达到了睁眼闭眼没什么差别,有时候确实觉得这双眼睛不太好用。

    忍者都是实用主义,早在觉得自己的感知能力比肉眼更加灵敏的时候,泉奈已经更倾向于使用自己的感知力了。肉眼所见的画面很多时候会对大脑造成极大冲击,很多时候让人无法做出迅速反应,而感知力只是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很多时候画面并没有通过双眼来到大脑所产生的冲击是完全不同的,因此泉奈在某些特殊时刻就会稍微有点嫌弃自己这双眼睛,尤其是在它变成了普通三勾玉之后,觉得真是碍事。

    之前宇智波斑去查看了石碑之后,家里气氛低沉了好几天,千惠估计上面应该没什么应对之法,因此最近几天干脆在他们家扎根了,除了找东西之外就一直待在他们家。名义上虽然是“跟患者近距离接触更有助于我治疗”,但敏锐如泉奈,早就觉得这几天气氛不对了。现在她不方便出门,对于外界的消息来源看起来好像只有宇智波斑,千手千惠,奈良鹿宗,以及只能钻空子来看她一眼的千手扉间,但事实上并不只是如此。

    她还有一只喜欢晒太阳,团成一团喵喵叫鼓励别人投喂他的肥猫。

    她自然知道千惠最近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她现在瞎了有五六天了,算算时间,最近应该要确定谁来担任这个忍者联盟的首领了,这种时候她一定要在,无论是作为宇智波斑的妹妹,村子的建立者之一,还是当时最强者之一。

    “要不…”她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把这双眼睛拿出来看看?要是有人用忍法幻术之类的东西在上面做了手脚,即便你察觉不出来,我哥哥一定一下就能知道,然后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她说的轻描淡写,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千惠听完整个人都往上蹿了一下。紧接着,她想也没想直接抬手打了泉奈一下:“想什么呢!那是眼睛!你以为是什么随便放上去的零件,没事干的时候还能拿出来上上有什么的吗!”

    那可不就是嘛。

    虽然确实这么想的,但是泉奈缩了一下脖子,表示自己对这位执着的医生做出妥协。

    但讲道理这真的是澄清问题最快捷的方法了。

    千惠的检查结束要去斟酌需不需要换药,泉奈一个人躺着,半晌后,她确认短期内不会有人在回来了,直接翻身而起。被子掀到一边,身手矫健的完全不像一个盲人,垫着脚,放轻脚步,最后状似无意的打开了一扇推窗,自己则闪到一边的阴影当中。

    她等待着,心里默数到第四个数的时候,终于听见了有人轻扣窗沿的声音。

    “千惠说一切正常,你自己呢?感觉怎么样?”说着,千手扉间招招手示意泉奈过来。最近宇智波斑跟他的关系终于略有缓和(???),在这种时候还是行为处事规矩点好,再加上这个人既然能和千手柱间一起并称当世最强者,总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发现自己家里发生的变化,因此并没有翻窗进来。

    泉奈凑上去,让对方轻轻托住她的头顶和下巴小幅转动,仔细查看。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除了看起来没什么神采之外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再加上泉奈本人能力过于出众,丧失了视力对她而言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千手扉间和泉奈说话其实并不十分多,一来宇智波斑偶尔在家,他不愿意去触这个人的霉头,二来……

    千手千惠料事如神!奈良鹿宗果然有别的心思!仗着自己好像现在还没有被讨厌,来得快比千惠还要勤快了!就凭千手扉间被宇智波斑讨厌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奈良鹿宗…恐怕也快凉了。

    呵呵,这个年轻人就是太心急,根本不了解敌人的时候就贸然动手,等你也被讨厌的时候,就会因为经验不如我丰富败下阵来!

    ……不知道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得意的,不,或者说,他也只能在这种地方得意了吧。

    “没事,我自己觉得挺好的——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说着,她驾轻就熟的伸出手,紧接着就有一个小盒子被递到了手上。

    果然,这次千手扉间过来得时候也没有两手空空。

    千手扉间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自从第一次过来得时候两手空空的碰上了带高级点心过来看望自己的奈良鹿宗之后,他每次过来多多少少都要带点东西。小礼物都颇为别出心裁,而且…便宜。

    泉奈总觉得他最近好像手头相当紧,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工作原因顾不上照顾自己的生活,问他原因他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问得急了直接就跑掉…泉奈觉得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搞得泉奈根本把握不了两个人现在相处模式。她曾经委婉的表达过“没关系,你自己过来我就很高兴了”的意思,千手扉间虽然直接领会非常高兴,但下次过来的时候依然会带点小东西。

    千手扉间的这个小盒子时轻时重,有一次打开之后听见扑棱棱的声音然后盒子就轻了,紧接着千手扉间有点尴尬地解释,那是之前从树上摔下来伤了翅膀的小鸟,现在伤养好了专门拿过来让她看一眼。

    这次,这只盒子极轻,好像除了本身的重量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打开之前,泉奈忍不住想,难道是因为千手扉间最近的工资都帮柱间还赌债,迫不得已只能拿“一盒花香”之类的东西来糊弄自己了吗?

    “好轻。”她小声说,随后用手摸进去:“是…树叶?”

    “是啊,毕竟秋天了。”千手扉间不太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这两天很多树叶都变了颜色,你不看一看怪可惜的。”

    哦?她在几片叶子上轻轻抚摸过去,很快察觉出这几片叶子的新鲜程度是不同的:“你每天摘一片啊?”

    “差不多吧。”

    那可真是有心了。

    她笑嘻嘻地刚想说两句不知道是感谢还是揶揄的话,突然两个人动作一顿。

    “我哥哥回来了。”泉奈说。

    “恩,我知道,我先走了。”扉间想也不想接了一句。

    临走之前,他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泉奈穿着居家的宽松衣服,领口露出好看的锁骨,头发比起之前留长了一点梳起来一定很好看。此时,她的头发软软的披散在肩头上,站在窗口。虽然看不见,但感知力已经成了另一双眼睛。察觉到千手扉间停步回望,泉奈挥了挥手。

    鬼使神差的,千手扉间又走了回来。

    他有些局促,抬起手拨弄了一下她耳边的头发,随后又揉了揉她的头顶。

    做完之后,他看着也有点吃惊,一手拿着几片树叶,另一只手不自觉地压着自己有点被揉毛了的头发的泉奈,强作镇定地说:“那,我走啦?”

    “啊…”泉奈点了点头:“路上慢走。”

    他胡乱嗯了一声,直接飞雷神离开。

    宇智波斑回家的时候心情有点澎湃。最近几天他跟柱间关于村子的事情一起探讨了很多,虽然有意避开关于首领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总是躲避不过去的。千手柱间谈及此一身坦荡,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除了我谁当都行,我首推你”。

    每次都说得那么笃定。

    宇智波斑知道这种时候只要摆出平常心就好了,毕竟这个村子选择的路线是要和国家合作,到时候说不定大名的意见会起决定性作用,所以也不能这么确信。但是……领导人只可能在他和柱间之间选择,而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会比对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