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江之永把砧板上切好的小葱往锅里一倒,合上砂锅的盖子,转身给了顾迟一脚:“别他妈啰啰嗦嗦的,不干活就出去,尽在这里捣乱。”

    把碍事的赶走了以后,江之永转身回去切菜,伴随着菜刀一下下剁在板上的声音,他忽然祥林嫂附体一样叨叨起来:“顾迟,你最近很奇怪,平时当个甩手掌柜当的不是挺开心的,这几天怎么这么积极?你是出了个车祸之后,换了个人吗?”

    顾迟一边从橱柜里拿出碗筷,一边盯上了江之永的酒柜。

    他在医院吃斋念佛太久了,心里十分怀念俗世的味道,而且江之永的藏酒,大多都是天价,平时想喝也没什么机会。

    顾迟熟练的从柜子里抓出两个高脚杯,又随便捡了一瓶红酒,坦然道:“随口问问而已,你不告诉我的话那最好。”

    “你想得美。”江之永想也不想的回答他,“找个机会我会把所有的工作都丢给你,我得去休息几天。”

    再不休息,他就忙秃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中年秃顶。即使他的颜值能打,但这并不是糟蹋自己的理由。

    锅里炖着的猪蹄熟得差不多了,厚实的砂锅盖在也挡不住香味一阵阵的从里面飘出来。江之永十分熟练的用筷子戳了戳最上面的一块,焦糖色的表皮浅浅的凹下去一个印子,在他拿开筷子的一瞬间又迅速的回弹回来。

    看来就算他这段时间都很忙,根本没空下厨,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发挥,以前的底子都还是在的。

    当他把菜都装好一碟碟端出去的时候,陆枉凝也已经顺着香味出来了。为了不被房东殴打,她计划着真就饿一个晚上,在自己房间里好好的当一只缩头乌龟。

    可惜敌人过于狡猾,实在没有抵住美食的诱惑。陆枉凝有些好奇,江之永自己做饭那么好吃,他到底怎么忍受天天吃阿姨做的那些家常菜的?差倒也说不上差,只是在比较之间伤害还是太大了。

    等江大厨把围裙一摘,顺便跑回去换下了自己一身油烟味的衣服,又再次的来到餐厅的时候,所有的景象都让他不由得双眼一黑。

    这三个红酒杯,是什么意思?

    他绕着餐桌走了一圈,没收了顾迟和陆枉凝面前的杯子,原路放回了柜子里,并且将八百年没扣上的门锁反手就带上了。

    江之永一瞥顾迟手里的红酒,毫不犹豫的就夺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冷笑一声:“你们两谁配喝酒?自己心里是不是没数?”他不动声色的把两叠肉菜往两人面前推了一些,“大病初愈的多吃点。”

    这场面一点都不符合他的风格,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老妈子形象。提前不知道多少年感受了一把单身离异带两娃的感觉,哪个都不让人省心……

    顾迟眼瞅着自己拿出来的酒被江之永一个人独享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静的捡着自己面前的菜。

    进医院没多久江之永就把他从国外带回来的资料全都拿走了,顾迟忽然想起来这个事情,便问他:“陈然呢?”

    江之永看了他一眼,在饭桌上说这个他有些犹豫。不过陆枉凝也不算是外人了,听一听应该也没关系。

    江之永:“停职了,现在在局子里思过呢。”

    顾迟怔了一下,那些好像也不至于进局子啊。

    江之永坐在对面头也不抬,对于顾迟的不解他心里有数:“殴打妇女,送进去关几天不正常吗?”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看顾迟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江之永决定好心的跟他解释一番:“前两天把这小姑娘揍了,要不是我来的快,现在她都吃饭有人喂走路有人推了。”

    当事人陆枉凝:……

    倒也不必这么夸张。

    陈然这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活像是人间蒸发了,并且没有人敢讨论他的事情。

    陆枉凝筷子往筷架上一搭,想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却被顾迟抢先开了口:“胆子这么大啊,怪不得能做出那些事来。”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那些境外交易一点点的顺清楚,顾迟又问:“那些你拿走的资料,去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