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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外一张长方形的矮桌上放着两只炉子,一只炉子上熬着小锅的糖稀,另一只炉子上,傅晓晓用木杆托着一只上下可以合拢的铁片,在她的右手边还放着一盆黄色的面糊糊。

  只见她将铁片的一面掀开浇上面糊然后合拢,再在火上翻烤,不一会儿便有蛋香味飘出来,与她一桌之隔的地方蹲着四只馋猫,他们吸溜口水的声音让傅晓晓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只不过她变成了卖零食的“老大爷”,而小时候的她成了面前的四个崽子。

  “给我!这个该给我了!”大小儿举着小手说。

  “好,给你。”傅晓晓一脸的高深莫测。

  将烤的内外酥脆的薄饼卷成一个卷放到左边的盘子里,然后重新在贴片上浇了面糊,然后重现放到火上翻烤。是的,傅晓晓熬了糖稀,还做了蛋卷,原本跳脱皮猴一样的四个孩子,忽然就变成了不动不哭不闹的乖宝宝。果然,这世上就没有好吃的不能摆平的熊孩子,如果有,要么你手里的东西不好吃,要么这孩子见多识广不稀罕。

  黑山寨里的孩子都不是见多识广的孩子,他们甚至正常的吃饭都吃不好,因此就这点零食就能让四个孩子把她当老大,对她毕恭毕敬。

  “夫人,还是奴婢来吧!”青染一直蹲在一边打下手,这会儿便想让傅晓晓放松放松,“您看您的手都起水泡了,奴婢在旁边看了半日也学会了,还是奴婢来吧!”

  “不用。”傅晓晓笑眯眯地,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水泡。

  厨房内传来大嫂的声音,“青染,你若闲着过来帮戎容看火。”

  青染没有动,像是没听到。

  傅晓晓见了便小声开口:“去!”

  青染这才起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戎容带着两个丫鬟从里面走了出来。

  又有两个蛋卷出炉,傅晓晓对两个大孩子说:“去拿给你们娘亲尝一尝。”

  大妮儿一听忙拿了蛋卷就跑,大小儿也拿了蛋卷却是有些不情愿。

  “还不去?”傅晓晓挑眉,“回来又能轮到你了。”

  大小儿一听也跑走了,戎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糖稀锅旁边,两个小丫头站在她身后。

  虽然傅晓晓从没听这俩丫头跟自己说过话,但她们一直谨守本分,从来都是远远的屈身行礼。

  “大侄女儿,你要蛋卷吗?”傅晓晓问戎容。

  戎容快十二岁了,就算没吃过这些东西也会自我克制,她没有回答傅晓晓的问题,只瞥了她一眼。

  傅晓晓也不在意,只在烤蛋卷的时候抽手搅一搅越来越粘稠的糖稀锅。

  谁知在她又烤了两个蛋卷之后,戎容忽然开口道:“我的亲生父亲是个货郎,他走街串巷叫卖一些孩子们喜欢的零嘴,女子喜欢的头绳、脂粉,每日早出晚归的赚不了几个铜板,但是我们一家很幸福。

  在我四岁那年小黑山的山贼洗劫了村子,母亲被抢走前将我塞进了火炕下面,我父亲回来时家破人亡,他无力报仇想在屋子里自杀,然后听到了火炕里小小的我叫了他一声。

  后来,我坐在父亲的扁担筐里,他带着我担着货四处找寻母亲的下落,直到来到小黑山,那年我五岁。

  父亲在路上遇到了我现在的爹爹,那时爹爹带着二叔、三叔和四姑姑正盘算着收拢大黑山周围所有的山贼,他们在得知我父亲的来历以后便决定替我们找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