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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晚无法再伐木,有一人代表所有伐木工从山坳里爬上夫妻二人占据的山坡。那人一脸辛苦,却也透着几分凶厉。傅晓晓是不敢小看任何一个伐木工的,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山民而是刀尖舔血的山贼。

  那人很恭敬地拱手为礼道:“五当家,您要的木头还差十根。但这天色……若趁着夜色也不是不可以,怕只怕有些兄弟回去要走山道。这青黄不接,咱怕兄弟们路上会遇到不长眼的野兽。”

  “你考虑的周到。”薛睿喆道:“也不急于一时,这些木头你们笼一笼藏好。明日再来也可。”

  话落他从袖口里摸出来一锭银,傅晓晓只看一眼便知足有五十两。她不是会压榨人的人,但仍觉得五十两砍伐这么几根木头委实付的多了些。

  回去的路上她试探的说了,薛睿喆道:“他们若是下山打劫一次就能得近百两银,大哥对此从不吝啬。且打劫虽有性命之忧但不像伐木这么辛苦,回报还那么一丁点。”

  “你这……”傅晓晓犹豫再三,终究没说出“你这价值观扭曲”这句话,她虽嫁给了他,但终究不敢赌对方待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黑山寨虽不滥杀终究是山匪窝,兄弟们的底线是很宽泛的。若劳烦了他们不付出些什么,你觉得一群底线很低的人还会愿意听你废话?”

  “你不是五当家吗?”傅晓晓问。

  “五当家又怎得了?”薛睿喆苦笑,“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文弱书生罢了,若不是我在山寨上有些用处,兄弟们又切实受益哪会有人愿意听我的话?”

  傅晓晓心中震撼,便说道:“你这样很不易。”

  “男人都如此。”薛睿喆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要你心疼,而是要你理解。以后我会做更多事情,有的能告诉你有的不能,也希望在我做那些不能告诉你的事时你也会支持我。毕竟,成婚了我的便是你的。”

  傅晓晓点头发誓,“保证不拖你后腿!”

  “嗯。”薛睿喆很满意的道:“以后我也会尽量说多一些,免得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坏话。”

  傅晓晓笑了,两人牵着手在山道上走,西落的太阳照不见背阴面地这方,所以这一面会更暗一些。幸好有黑豹不时地出现在他们身边,像个会隐藏的高手。

  路走了一半,都可以看到半山腰处的院子里灯火通明,忽然几声有规律地鼓鸣使得薛睿喆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傅晓晓从未听过鼓鸣,有那么一瞬她怀疑是朝廷军队在攻山。看向身边的薛睿喆,发现对方似在数鸣鼓的次数。

  待鼓鸣停住声响后,薛睿喆只犹豫了一瞬,便拉着傅晓晓的手向着另一山道飞奔而去。

  因为山道地坡度,两人奔跑地速度并不快。所以傅晓晓总算有时间询问,“发生了何事?”

  “山寨主寨那里有事发生。”薛睿喆边跑边说:“这是召集令。”

  “啊?”傅晓晓有些慌,“有大事发生吗?”

  “没有,只是普通地召集令。”薛睿喆笑着回头看傅晓晓:“这召集令是我编的,分好几种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现在咱们先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男人回头那一下的得意表情没有逃过傅晓晓的眼,她见了不由得失笑,心想:这人真是有意思,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跟人炫耀自己的能力。不稳重,太不稳重了。

  她哪里知道,男人在追求某人的时候会不自觉夸大自己的能力,展现自己的魅力,有的甚至会做出很多蠢事来。这些事情局外人看得伤眼,局内人乐此不疲,而薛睿喆的表现已经相当稳重了,没见那像母孔雀示爱地公孔雀,它可是为了展现自己的美丽连老底都揭了。

  两人走了一路不见其他人往山顶赶,便说:“这个召集令是不是只针对你们五位当家的召集?我去不方便吧?”

  “没事,就是普通地召集令。”薛睿喆拉着她始终没停,两人跑着登山可是出了一身汗。直走到看见主寨的大门才停下来,此时地傅晓晓因为奔跑快要无法喘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