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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若寒身形晃荡,扶着墙歇了歇,看西市的还有一个店铺开着,后面的三人晃动向前,声音越来越近,赶紧拐进了胡同,差点摔倒,紧贴墙面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笑声渐远,

    晋若寒从胡同里出来,姜氏兄妹和正收摊的坚果铺掌柜寒暄了几句就进了布庄。看着他们,晋若寒很是羡慕,可是他只有寺庙,可寺庙没有他。山上有他的所有,母亲在山上,父亲也在,祖父也在。

    布庄亮了灯,坚果铺子也收了摊。

    晋若寒起身想要走,一不小心摔倒了,他没有起来,这个身体太过于沉重,他躺在地上看着月亮,静静的看着,笑道“就这样看着也挺好的”

    突然,一人弯着身,二人四目相对,

    “诶,寒寒”

    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胭脂味和酒味混在一起,让人想吐,晋若寒赶紧起身,强忍着,太过去浓郁,没忍住还是吐到了那人身上。抬眼一看,晋若寒睁大双眼,仿佛酒意散去般无比清醒,这人竟是芦葛。

    芦葛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仿佛平日英雄救美多了,都是小场面,只不过这次一个男人罢了。习惯性的拿手帕擦了擦晋若寒嘴角,晋若寒愣住了,心想:他竟然不嫌弃。又推开他,道“芦公子这样不妥,衣服我会赔给公子”

    芦葛擦了擦他的衣服,道“无妨”晋若寒不在理会,往前走,心想:明天赔给他就是了。

    芦葛又上前挽着他的手,搀扶着他,晋若寒怔了怔,随即甩开手,用劲过大,扶起了墙

    “没事,寒寒,你要是想赔我,你改天陪我逛逛胭脂铺就行了,我看你刚从那里出来”

    晋若寒看着他他哥哥那么囧的过程都让他看见了,明天会不会街上都传开,那阿梨还没嫁人,不能毁了阿梨啊!忙要解释。

    芦葛笑道“我姐姐要出嫁了,我想给她选个胭脂,你能帮帮我吗”

    晋若寒哦了一声,吓人一跳,放了心,往前走,道:“双喜临门,恭喜芦公…子”晋若寒话没说完,踩在石子上,一脚踩空,正面摔在了地上

    “寒寒,你怎么样,你怎么样了……”晋若寒隐约听着声音慢慢没有了视线。

    天亮了,晋若寒缓缓睁开眼睛,视野好像被什么挡住,摸了摸是蹦带,起身四周看了看,是晋府,是正堂。放了心,可是这绷带怎么回事,看了看水盆:这他妈啥东西,包的跟粽子似的。赶紧扯了下来,一堆棕色粉末掉了下来,一看额头微红处还残留着药粉颗粒。

    正堂后门突然开了,芦葛端着碗进来

    “寒寒你怎么把绷带扯了”

    “我不太需要,就破了点皮而已”

    芦葛看了看晋若寒额头,心想:姚大夫开的药真是好用。把碗放在了桌子上,便笑道“寒寒,我煮了粥,快过来吃,昨天你喝了不少酒,早上要吃点东西的”

    晋若寒一时还有点接受不了有个人在这个屋子里,感觉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当年只有阿瑾陪他,阿瑾比他小,是他原来的书童。晋府落寞以后人都走了,只有阿瑾陪他,他们一起打扫一起做饭,但屋子太多两个人实在是打扫不来,阿瑾提议把床挪到正堂后面,这样只要打扫正堂就好了。

    正堂前后两个门,有人来前门便会打开,没人便会关上,后门可以通往后院厨房。正堂后方现有一张床,床上两套被子,一个干净又陈旧是阿瑾盖的,另一个样式新颖是阿梨前不久送给他的。的一个桌子本应摆放水果现在是笔墨和书匣,四个凳子本该是给人做的,一个放着水盆,一个空着,剩下两个还是放着书。

    芦葛把其中一个凳子上的书合在了另一个放书的凳子上,两个凳子都空了出来,又把书匣放在地上,笔墨放在书匣上。晋若寒刚忙把书匣拿起,把水盆拿下来,擦了擦凳子上的水,将书匣放了上去。

    芦葛看在眼里,道“没事,寒寒,书匣坏了,我给你买”。晋若寒并不理会他,这是他最后的书匣,陪了自己很久。芦葛上前把晋若寒扶到凳子上,“寒寒尝尝我给你煮的粥”晋若寒很是疑惑,看着这个上面暗紫色的粥,心想:这是粥,怕不是毒吧。迟疑片刻,道“芦公子还会煮粥”芦葛挑了挑眉,挣大眼睛,很是自豪,道“尝尝”

    晋若寒选着相信他,大不了命没了,本就是一条贱命,便尝了尝,眼睛睁亮一口吐了出来,味道又怪又咸。芦葛拿起碗,看着粥,道“嗯?这是葛花,我自己种的不会有问题,”自己也拿起碗尝了尝,道“好咸呀,不应该啊我还放了糖”

    晋若寒心想:怕不是遇见傻子了吧!把盐当糖放。但他也是好意,便道“芦公子还懂药材,这葛花是做何用的”

    芦葛垫了垫身上挂着的香囊,笑道“小时候没事看的医书,发现葛花可以解酒,便自己种了些,想着以后自己喝醉了就吃一口,给自己解酒”

    晋若寒道“那这药方你可曾试过”芦葛贴近他,眯着眼,伸出一指,笑道“实不相瞒,除我以外,你是第一个”

    晋若寒看着芦葛认真的眼神,愣住了,缓了缓神,向后退了一步,道“多谢芦公子啦,衣服的钱我会赔给公子”

    芦葛心想:他应该没这些钱。便道“不用了寒寒,这衣服回家拿给下人洗了就行了”

    晋若寒笑了笑,心想:不用赔?那何必推脱,正好留钱买酒了。转身收拾床铺

    芦葛摸着自己的脖子,在后道“寒寒,你这个被太粗糙了,糙的我脖子疼”

    晋若寒坐在床上,手拿被子,感觉冷汗都出来了,手足无措,看向芦葛“芦公子你昨天在这睡的”

    “是啊,我把你从医馆抱回来,太晚了,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抱着?睡在这张床?”

    “是啊”

    晋若寒看着凌乱的床,身体微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