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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睡一日的顾嬷嬷在柳娇和顾衡的照料下,终于在第二日的午时醒了过来。

    那时正午的太阳毒辣,小夫妻俩就把饭摆在了顾嬷嬷的屋子里,一来是可以避热,二来是正好可以照看顾嬷嬷,谁知他们两人正吃的起劲的时候,床上传来了□□。

    顾嬷嬷睁眼一看到屋里的人时,一双老眼瞬间发红,含着泪看住呆住的两人。

    “可、可是吓坏了?”她缓缓朝顾衡抬起手,哽咽地说,声音因几日没有开口,又没有水的滋润,沙哑的不像话。

    那可不是吓坏了吗?

    柳娇就见顾衡瞬间甩掉手里的碗筷,如狼狗扑食奔向了床头,又惊又喜喊:“嬷嬷你醒了!”

    她鼻头酸涩,也跟着放下碗筷,走了过去,站在顾衡的身边,低头看一老一少的温情。

    就算是要死,顾嬷嬷大抵也是最放下不下顾衡的,这么一下醒来,手不停地触摸顾衡的脸颊,又抓着他的手不放,嘴里干燥也不忘嘘寒问暖,让他别担心自己。

    柳娇看不过去,顺手倒了杯水递给顾衡,让他伺候着顾嬷嬷喝下,这才解了对方的口干舌燥。

    顾嬷嬷这时也才注意到她,红红的眼眸闪烁一丝发愣,抬手抓住柳娇的手腕,“乖孩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柳娇低头看着她枯槁形瘦的手,摇摇头,假装不经意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从顾衡手里拿回了空的水杯,一边道:“我去喊柳大夫来看看。”

    顾不上吃剩的午饭,柳娇把空间留给了两人,自己拿了顶草帽跑去将柳大夫请到了家里来。

    照理说,顾嬷嬷用上御草堂里一等一的金疮药,那伤口应该是朝好的发展方向去,可柳大夫看过伤口后,表情并没有半点喜悦。

    “伤口虽然比那日好了许多,可终究是起了炎症,想要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恐怕是不行了。”柳大夫语重心长道。

    众人听完皆是沉默,尤其是顾嬷嬷那有了一丝血色的脸颊瞬间褪色,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躺在那儿,像是被抽了气似的,安静得没有半点动静。

    将顾嬷嬷的模样看在眼里,柳娇心中万般不是滋味,无论顾嬷嬷不怎么喜欢她,可她与自己到底是一家人,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并不想她出事。

    双手无力搭在顾衡的肩膀上,她看不清顾衡的表情,手下却隐隐有些震动,她轻轻拍了拍他安慰。

    又问在一旁开药方子的柳大夫,“真的好不了吗?柳大夫。”

    柳大夫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娘子,恕我医术有限。”

    要是顾嬷嬷的伤口只是伤在肌肤血肉那还好说,可这次不仅是伤到皮肉,还伤到了骨头,加之感染,整个形势并不乐观。

    听到不想要的答案,柳娇强笑着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或许我们可以等一个奇迹。”

    忽然,她又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追住柳大夫问:“柳大夫,若是华东恒来,他可有办法?”

    既然御草堂是华家的,那金疮药又那么神奇,华东恒的医术应该也不下柳大夫,或许他们还能再垂死挣扎一下。

    顾嬷嬷似乎知道柳娇说的人是谁,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闪过了一丝亮光,也望向了柳大夫。

    谁知柳大夫却抿着嘴,摇头,打碎了两人的希望,“小娘子,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师出华家,华少爷来应该也是同样的结论,我劝你们无需再浪费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