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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刚行几日,就被迫逼停,我落于后方,并不知晓,待我得知时,竟是两荀过后,以前师父在时,我总能第一个知道,再不济也能知道被何人所迫,现如今,都快到长城了才略有耳闻。

    难怪,瞒着不让我知道,只因那些人来自南萧。

    “姑娘姑娘,”棉落陪我在一处,只是不知是见了何物高兴得没个正形,待我抬眼,才听她再次开口:“是殿下。”

    高台之下,那位身着军甲,收起笑意的人负手而立,和着日光一起入了我眼,许久,仍旧挪不开,“走吧。”

    棉落点了头,往陈瑾之的方向去,还未走几步,才觉察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相反,还往反方向去,“数日未见,姑娘不去看看?”

    “不去,师父在忙,我怎能打扰。”

    “姑娘,打扰殿下的时候还少嘛”棉落轻声反驳,察觉到姑娘的走远,急忙跟上去。

    常深并不知道陈瑾之所看何处,等他顺着目光看去时,刚才还站在原地的两人已经没了影,“将军猜的不错,正是常远军,可如此清楚大军行迹的,并无他人,那他们又是如何得知,标下实在想不明白。”

    “那就多想想,什么时候想到了,再来找本将军。”陈瑾了暗了神色,丝毫不提心中猜想一事,本想等时机成熟,哪成想,这人自动现身了。

    若真是这样,南熹,你如何选?

    距离再次见到师父也是半个时辰后,这时的他换了身黑色纹锦,头发以锦带轻然束之,眉目间有着淡淡笑意,“刚才,怎么不过来?”

    果然,他总能看到和顾及到我所有的感受和不自在,“没看到师父。”我摇了摇头,想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不那么委屈。

    “真话?”他似是不相信,两步就到了我的面前,微低着眼,开了口。

    “师父很忙怕打扰你。”我没了犹豫,顺着心里的委屈一起说出口,若是身边没有棉落,我定是要将之前未说出口的话一并问起,为何不让我随你一起,哪怕是黄泉,是血海,是不归途,都可以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我本是为你而来,你却不让我近身。

    “不会。”他嗓音有些哑,但有着说不出的诱惑。

    得他否认,我心里最是高兴,可还是纠着心事,问出口:“真的?”

    “真的。”

    我提了笑,在他叹气出声的那刻看清了他的眉眼,数日未见的男人,长睫未敛,在眨动时,落下一片阴影,微抬的左手似是料到我会抬头,稳当垂在头顶,温言生笑。

    “半月前戌时,郇城外,师父可去过?”我没挪开步子,就如在南萧亭台时,隐在他身影下,不肯离开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提起。

    盼着他的回答,又不愿他随意说出口,怕所想不是事实,也怕痴心甚绝,空了心意。

    “去过,”他如何不知这份试探,却还是全盘托出,只是换着法儿的不让她觉察:“但不是戌时。”

    师父还未来时,我的目光一直看着帐内的战弓,那是郇城战役后傅将军命人送来,说此弓大有来头,让我使一使,看合不合心意,现下,得师父这般开口,我也没了心思再次提眼。

    只记得,那日睁眼,所见之人除一个江辞再无他人,这才知晓,自我离萧那天,江辞便受五哥的安排,暗中随行护佑。

    也许,那夜蹲下身,替我穿鞋、背我几里地人的只是梦魇,而真真送我回来的只一个江辞罢了。

    “前段时间王师被人逼停,拖缓脚程,师父可知是何人所为?”我垂头轻言,心中已知答案可还是想从他这里知道,只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