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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缝间隐约有了光。

    盛棋本是贴得近些,随之后退半步,抚平翻起的衣角,静待榫卯发出那一声闷响。

    徐徐启收间,先是火烛现于缓拉开的口子,继而映来一双布满血丝的倦眼。

    “盛大人?”

    一声清脆,是有了器物落地。

    “陆公子,盛某是来寻慕都头的。”

    盛棋怎知慕枫于此?

    陆卿犹豫再三,尚是没有请对方进来的意思。

    “陆公子莫要误会,是慕都头让在下来此处寻他的。盛某见到慕都头同九儿姑娘遇险,出手相救。而后因公事耽搁了,便先是将自己的马儿给了慕都头,好叫他二人先行。”

    眼下,慕枫高烧不退,九儿亦是虚弱至极。陆卿同云衣又各在两处守护,一时定无法知晓真相。好在盛棋为人,陆卿在自己遇难之时便已然明了,当是信得过他。

    没了迟疑,陆卿迅速开门,待盛棋快步跨入,又是顾视四野,确定无人相随,这才放心。

    摸黑行走,盛棋只觉脚下有了东西,随着陆卿手中烛光同至,看得分明——一把闪着银光的剑,横于地面。

    陆卿无言,拿起剑柄收于腰间,一步走在最前,领路去向后房。盛棋对此并不介怀,毕竟实属深夜造访,陆卿警惕些也是应当的。

    二人穿过廊庭,陆卿并未将盛棋直接带至兄妹任何一个的屋舍,反是停于后房院中。

    转身时,盛棋看得出,陆卿瞳中难以掩饰的忧虑惶恐,远比他前些时日在京兆府时所见更要憔悴。

    “盛大人?”

    云衣方是出了慕枫的暖房,手里还拿着慕枫那身浆过血水的黑衣。见到盛棋,竟是不知所措,任凭那玄色向自己的素裙上滴着血污。

    “云娘,是盛大人救了慕兄同九儿。”陆卿解释着,顺手接过云娘手中的衣物,放进一旁的洗衣盆子。

    盛棋本是要说上些过往的。但此刻面对眼前二人,竟是一时窘厄——他不知从何开口,且尚是不确信他们是否先已知晓了唐秋之死,如此这般,更是难言。

    怔愕之下,云衣生急,近乎哭腔地声声询问:“究竟发生何事,盛大人你倒是快些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