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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的意思,可是要赶小的走?”抓药小仆怯生生问着,面露惧色。

    云衣平和相对,莞尔轻道:“云娘知诸位尽心以赴,当是没有辞人的道理。只是,日后更需奋力务实,留不得怠惰的主儿。”

    医馆众人转悲为喜,又是饱满精力,寻着手头的事务好生做下去了。

    陆卿听闻生疑,方要言语,却被云衣拦下:“陆公子,可有安静处儿?”

    眉眼互传间,九儿先是明白了云衣所指,不等陆卿反应,登时言说:“便是去到奴家先前休息的那间吧,想来是要比此处好些的。”

    九儿领着三人回了临时安置她的那落独间儿。入室,一目了然,尚有半碗汤药置于案上——九儿自午时拒下尝苦后,便是再未动那盏深色。

    陆卿自是瞧见如此,当即蹙起眉头。忽的被九儿抓住了手——轻轻扣住指际,继而又向后撤了撤腕子。

    “我会喝的。”

    耳语一句,是娇,也是慰。

    “云衣此行,带了父皇口谕。”余下三人皆是要跪的,云衣随之续言,生怕是有一人过于尊圣,“父皇特令,不必多礼。仔细听着便好。”

    “医馆既名为国用,自当替上主事之人。但云衣一介女儿,医术尚可,理事差矣。陆卿既悉知经事之道,便隐于其后,位高不减,且医馆收益,全归还予陆家上下。”

    一番述论,陆卿更是不解。既是一切尽数不变,又何来让云衣出头。难不成,是天子瞧不上自己一介商贾的身份?

    疑惑转之愤懑,陆卿不悦,全数摆于面上。

    九儿因着纳闷,自不能替云衣辩言一二,也只好闭口旁立。唯有拉起陆卿的手,略是发力地攥抓一回。

    云衣解释不及,唇齿伶俐终是敌不过对事由本不知情,诸多细节竟也雾里看花。道不明的端绪,始于她从未闻及。因而任凭云衣费尽口舌,也不能交代给陆卿一个合理且满意的答复。

    眼见着徒生了嫌隙,火气炽灼,愈发旺起来。慕枫细思之下,定神啮齿,不得已弃去先前遁词,略迹论心。

    说者云淡风轻,听者失惊打怪。

    细说之下,是慕枫如何做了吐火罗的细作,于谨小慎微中反间效力大唐。言辞振振,提及昨夜宫宴之时,同高力士的悉数汇语,自是明了天子此举所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