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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萩原研二发现家里进了贼。

    因为在拆弹中没有穿防护服还险些丧命,萩原千速,也就是他姐姐,特意从神奈川跑到东京将他暴揍了一顿,然后继续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姐弟两都是加班正常的警察,还在不同的警署任职,除了节假日也很难碰面,忙起来甚至顾不上联络。

    或许是被炸弹事件吓到了,一向雷厉风行的姐姐也提高了和弟弟联系的频率,有时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会用书信的方式表达。

    今天整理信箱时,萩原研二就在里面看到了署名为“姐”的信,看完之后习惯性地打开书桌的抽屉想把信件放进去。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后,男人明显有点惊讶,然后迅速站起身走到书架边检查,又跑到床头柜那里挨个查看里面的东西。

    松田阵平刚洗漱完准备睡觉,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后,他看到的是萩原研二严肃的表情。还没问出声,对方就直接把他推了进去,“阵平你马上检查你房间里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也好,看有没有丢东西,我去检查客厅。”说完就直奔客厅挨个打开柜子检查。

    两人多年的默契让松田阵平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把整个房间都检查了一遍。出来时,萩原研二刚关上平时放东西的柜子,皱着眉头坐到沙发上,看到他走过来,直接问:“房间里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松田阵平清楚地记得自己每样东西的摆放,立刻回答说没有,坐到萩原对面等他开口。

    “我有些信件不见了,都是关系亲密的人的来信,但现在家里什么都没丢,只少了那些信件,钱财、一些带回来的文件都没问题。”萩原研二喜欢把家人和朋友的来信收集起来存放好,一直都是专门留了个抽屉放信件,偶尔有时候会打开看看。

    两人对现在的情况有了判断,其中最有可能的几个指向,都让他们感到棘手。钱财没任何损失光只丢了信件,说明不是盗窃犯所为,那对方的目标明晃晃的就是信件。

    拿走这些信件有什么用?里面没有什么公事或者情报的交流,更多只是书写者的琐事和心情,如果目标是这些信件,那只可能针对的是人。要么对方的目标是萩原研二,要么目标是与他关系亲密会有书信往来的某个人,对方想通过书信获取某些信息。

    但,这就有一个很不合理的前提,偷走信件的人是怎么知道萩原有留存信件的习惯?他并不会把这种事告诉别人。

    另外,最不合理的情况就是对方只拿走了信件,这等于直接告诉萩原研二他的目标是这些信件。而如果想以此策划什么,在行动之前不应该犯下这种让对方察觉到不对劲的错误。从他们检查门窗的情况来看,对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有这样的能力进来,顺手拿走一些文件之类的来掩饰自己的目标才是正常的,犯低级错误的可能性太低了。

    这样看来,更像是对方行动前的挑衅和预告。有这样的能力、又狂妄想要展示自己的嫌疑人,针对的人极大可能是被挑衅的对象:萩原研二。对方会做出什么事情他们现在不清楚,但一旦发生,结果一定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两人当晚都有些失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警视厅报道,松田阵平带了墨镜还好,萩原研二那明显的青黑受到了同事的打趣,他难得没有附和。

    从警视厅领到监视器和窃听器后,两人回去就把客厅、卧室布控起来了,对方的目标和性格有可能使他再次入门;虽然可能性小,但萩原研二还是跟能联系上的亲友含蓄地表达了最近多留意、注意安全的意思。

    信件丢失后的第三天,两人在监视画面里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出于引诱和其他方面的考虑,上次萩原千速的信件直接放在书桌上,正好是监视器能拍摄的很清楚的地方。就那么没有预兆的,信从画面里消失了。

    萩原研二摁着额头有点无奈,“所以分析了这么多,还紧张了几天,我眼睛没问题的话,偷走信件的是妖怪那种存在吧?”

    松田阵平把信消失的画面反复看了几遍,画面没有任何技术上的问题,真的就是信消失了,虽然不敢相信,但他在知道有妖怪之类的存在后,觉得这种事以人的能力做不到。

    “看来不用担心你的安全了,不过你和你的信这是要永别了啊,以后也不知道这妖怪还会不会来,换个地方放吧,说不定它就不要了。”

    在两人放松下来后,也陆续听到周围的一些住户在讨论这件事。有几家也抱怨家里一些信件丢了,但没有钱财损失,报警了也很难有进展。更加肯定了这是妖怪所为,萩原研二庆幸之前预想的各种糟糕情况不会发生,但心里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泛起惆怅,那些承载了他时光记录的东西,是再也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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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目最近有点在意一件事。

    最开始是听到吉川太太问吉川先生有没有看见她的信件册,那是吉川太太从两人恋爱开始就使用的,会记录一些两人恋爱的琐事,还有那时交流的信件也夹在了里面,她偶尔会打开回忆一下两人的过去。

    那天她想拿出来看,在书架上却怎么也没找到,吉川先生和夏目在旁边帮着一起找,一无所获。以为是自己乱放东西的吉川太太很懊悔,这几天一直在找,储藏室里的东西也整理出来找。

    然后是陪着吉川太太去买菜的时候,与她关系不错的太太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过来询问。在听到吉川太太的事后,惊讶地表示她们家也丢了一些信件,先生确定不是放错了地方,已经报警了,但警方也没给他们回复。

    找了几天没找到的吉川太太这下觉得可能自己的信件也被偷了,虽然两人都疑惑怎么钱财不偷偏偏偷信件,但一边买菜时更难过的是自己特殊的回忆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夏目有些在意,这种奇怪又找不到结果的事情,感觉很像是妖怪造成的,但妖怪为什么要偷人类的信呢?

    新年过后学校重新开学,夏目这学期也要选社团,最后加入了读书社,每周只要交一篇读书感悟就好,结果离开学校的时间还和以前一样很早。开春后一路上的树木终于不再是光秃秃的,枝头有嫩绿开始扩散。

    夏目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个穿着和服的妖怪从旁边一户人家的围墙上跳下来,手里拿着一摞信件,信的表面有些泛黄,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吉川太太和友人说的话,再加上妖怪手里的信件,他意识到原来就是这个妖怪在偷大家的信。从小对妖怪的讨厌和避开妖怪的本能,让他假装没看见妖怪的样子走向原本回去的巷口。

    但是,夏目回头,看到妖怪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远,眼前浮现了吉川太太因为丢失信件伤心的样子,吉川一家对他尽了最大的善意,他知道,自己不想让吉川太太继续难过。

    少年转变了方向,远远地跟在妖怪后面。

    夏目跟着妖怪走到了附近的一个树林里,周围没人,看着妖怪的背影,他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要偷别人的信?”

    妖怪乍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是个人类孩子。

    夏目见妖怪看过来,抓着书包的手用力地有些泛白,又问了一次。

    那妖怪开心地把手里地信举起来,“这样我就有信啦!”下一秒手就垂了下来,表情也变得落寞,“为什么,明明说会想我要给我写信的,一直没收到,天天等,一直没收到!好难过,为什么人类能收到这么多想念的信,拿过来我就收到信了,这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