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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别急,这就来了。”

    她以袖遮唇,眼波流转,端的妩媚生姿,整个五官都灵动了起来。

    “不过我家老爷毕竟是个举子,更当过平安镇几个月县令,若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骚扰,老爷岂非不安生?”

    见得云溪脸都绿了,她又道:“女侠别恼,我话还没说完呢,高家请了一批江湖好手坐镇,若是女侠跟他们切磋侥幸胜出,自是有见我家老爷的资格。”

    搞半天,这绿茶一样的女人是间谍来着。

    云溪倒也不气,进入高家大门后,她就清楚这高家人从上到下都是什么德性,没对这女子抱有多大希望。

    只是这女人拖延了时间,她不免不耐烦。

    仗着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她将狼牙棒往地上一掼:“少废话,要来赶紧的,误了我时间,连你也打!”

    那女子闻言哼了声,两手一拍,院子四周的墙头暗处顿时走出来二三十个人。

    比起外头的家丁,这些人一个个肌肉贲张,牛高马大,显然都是练家子。

    “拿下她,老爷重重有赏!”

    女子下命令:“不论死活!”

    这些练家子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江湖草莽,听得这话,便都凶狠朝云溪围上来。

    比起外头的家丁,这些人身手敏捷,处处往死穴逼,又人多势众,还有打架的经验,众人一起围上来,云溪当即手忙脚乱,几个没注意,被那些人手中的刀剑割了好几道口子。

    这些人下手极狠,哪怕云溪和原主都是吃惯苦的人,这些伤还是疼的叫她倒吸几口凉气。

    不能拖下去。

    车轮战她耗不起,得速战速决!

    抱着这样的念头,云溪挥舞着狼牙棒,开始从一个个突破口砸过去。

    纵然那些人身手灵活,也怕她不要命的打法,人多不好闪避,依旧叫她逮了空隙。

    依旧……

    一棒一个小朋友。

    一刻钟后,整个院子里能站着的人,仅有云溪和那个带她过来的绿茶女子了。

    云溪狼牙棒上都是血,她自己一身翠花衣裳上也斑斑痕痕,模样惨极了。

    只是跟地上一片哀嚎的江湖草莽比起来,她却又多了几分胜者的干净和傲然。

    “现在,我有资格见到高富贵了吗?”

    她冷冷问着那绿茶女子。

    女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珠子滴溜溜转:“有了,有了,我这就带您过去……”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转,竟然朝院门另外一方向飞奔过去。

    云溪眯起眼睛,从地上捡起一颗拇指大小的石子,朝她膝盖砸了过去。

    “啊!”

    女子惨叫一声,被砸了个正着,再也站不稳,摔倒在地上,额头冷汗都冒了下来。

    云溪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声音是她鲜有的冰冷。

    “我好像告诉过你,我耐性不是很好,再敢耍花招,我不介意把你两条腿都给打断!”

    上过战场的军医,虽是女人,骨子里的血也是流淌着些许的冷意。

    战场不分男女,只有自己人和敌人。

    背叛和挖坑,那就该死!

    她断不可能因为这绿茶是个女子,就放过她。

    别的不说,她身上二三十处刀伤剑伤,可都拜这人所赐,要不是她毅力极佳,都失血的想晕过去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不会再给这女人耍花招的机会。

    “你……”绿茶女子脸上冷汗直冒,云溪那颗石子不大,奈何用上了内力,都把她腿脚给打断了。

    “我说过,我不想听废话,我妹妹还在高富贵手中。”

    云溪将狼牙棒掼在她面前,神色冷清,“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是你,我要整个高家陪葬!”

    绿茶女:“……”

    一众江湖草莽:“……”

    这哪里来的恶婆娘,比他们还凶还毒辣!

    他们顶多欺男霸女,打家劫舍,这婆娘动辄杀人全家。

    惹不起!惹不起!

    女子显然也被她凶神恶煞的气势给吓着了,愁着一张脸,半响才道了一句。

    “我腿断了,起不来。”

    “跟我有关系?”云溪不接受卖惨。

    “你方才说了要给我带路,所以我留着你一命,现在你没那个价值了……”

    云溪抡起狼牙棒,眼神凶狠盯着女子另外一条腿。

    “我带路,我带路!”

    高家富贵,女子显然也是好日子里长大的花朵,哪经得住这般惊吓,两手撑着地,拖着一条腿回答。

    古代女子身份地位本就低,要是重度伤残,一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云溪身为女子,知道这道理,但对着面前狠狠坑了她一把的女子,实在生不起半点同情心。

    “还不走!”

    一声呵斥,带着怒气。

    女子只能眼泪汪汪捡起地上某个打手的剑鞘当做拐杖,一瘸一拐往前带路。

    云溪一身挂彩跟在后面,狼牙棒就扛在肩头,她一边走,一边警告女子。

    “我没有不打女人觉悟,再敢误我事情,虽然解决麻烦,你一定是第一个死!”

    许是她的样子太过吓人,又许是断腿的疼痛时刻提醒,女子这次倒没有耍花招,将她带到主院。

    “便是这里了。”

    女子走了一段路,这会儿已经撑不住了,跌坐在地上哭疼,“老爷就在里屋,女侠走进去便见着了。”

    云溪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