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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到了陈家大嫂操办喜事的日子了。

    那天余幸起了个大早,拾掇立整了就准备出门,还特意带了自己用着最顺手的锅铲,以及全套的围裙。

    临走摸了摸猫头,喜滋滋道:“打工打工,给你赚猫粮!”

    猫:“”

    她走去了陈大嫂家里,那边张灯结彩早布置上了,许多人围观热闹的很,主人家早吩咐了人等着,见她来了,连忙迎接到厨房里。

    要不怎么说人家会来事儿呢,一应物品早就备齐了。

    灶台里热着火,三个妇女正在洗菜切菜,连鸡鸭都已经斩成了一段一段的,锅碗都刷洗的锃亮。

    余幸看的满意,撸起袖子,简单交代了几下,便开始准备工作了。

    做大锅菜跟家常小炒又不一样,分量都得发生变化,火候掌控更得到位,要不是上辈子余幸也跟着学校食堂打过杂工,还真不好拿捏。

    鸡肉在爆炒之前要先潮水和过冷水,这样肉质更鲜嫩,吃起来也更劲道。

    鸭肉要硬一些,干脆做成红烧——在本地鲜少有这样的吃法,但上次试菜时候,陈大嫂吃着很好,便拍板了这样的做法。

    鱼简单些,就是清蒸,再浇上调好的料汁儿,炒青菜还可以让三个帮手的女人张罗一下,只是为了保证口味,她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

    几乎是没什么休息的余地,外面鞭炮轰鸣的热闹,余幸脖子上搭着根毛巾,汗水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干这个活儿很耗费体力,一整天下来,累的胳膊酸疼的几乎都动不了了。

    彻底忙活完已经是下午了,吃了些东西,然后又歇了一会儿,才拿上主家包的红包,外加拎着一些特意留出来的饭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了。

    这回真的是累惨了。

    她推开屋门,将篮子放在桌上,转身就躺在床上了。

    也顾不得自己还满身的油烟味儿,眼睛实在是睁不开了。

    “大花,篮子里有吃的,你自己去吃啊,我睡会儿”

    迷迷瞪瞪交代了一句,几秒钟便睡了个结实。

    这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胸口有点发闷,挣扎着两只手伸出被子一摸,毛茸茸的软乎乎的,原来是猫趴在了被子上。

    瞬间清醒了。

    “哎,你怎么进来了呀?还上床睡了?”

    要在以前,这猫是很不乐意上床的,怎么叫都没用,强行抱上来,下一秒便跳走了。

    今天这是转性了?

    猫瞥了她一眼,轻巧的跳下地,自己开门出去了。

    余幸搓搓脸,想起昨天的一些事,又闻着自己头上身上的油烟味儿,顿时不能再忍,翻身爬起,要生火烧水洗澡了。

    出去一看,桌子上的篮子原样放着,里面一碟鸡一碟鱼,还有两个大饼,都已经凉透了。

    余幸看了看,道:“你昨晚没吃东西啊?”

    猫不理人。

    余幸蹲下身子,用手指戳戳它:“胃口不好么?是不是生病了?”

    猫大叫。

    “好好好,不动你不动你,脾气真大。”

    看着这些菜,觉得肚子有些饿了,于是生火之后,先把菜热了热,端上桌子。

    一回身,猫也跳上来了。

    余幸顿时乐了:“嘿,你不是不吃么?”

    但也就把猫碗拿了来,夹了个大鸡腿给它,又挑了些鱼肉,还掰了块饼子。

    基本上来说,就是余幸吃什么,猫吃什么。

    吃完东西收拾了,正在烧洗澡水呢,突然又听见敲门,便把手在衣服上随便一擦,哒哒哒的跑去开门。

    是个高个子男人,面皮黝黑,面目刚硬,但年纪看着不大,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穿着制服,挎着佩刀,一脸严肃。

    巡城使?

    余幸脑子里一个激灵:“长官,您有什么吩咐吗?”

    对方却伸手,递过来一个布包:“陈家嫂子给你的。”

    余幸:“?”

    带着几分疑惑的接来看了,见是自己的围裙,忙不迭的道谢:“是我疏忽了,还劳烦您走这一趟”

    巡城使没再说别的,转身走了。

    余幸后知后觉,多少理清了思路。

    这就是那个于三儿吧?跟陈家嫂子认识的那个?

    看起来像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是这浑身的气势也太吓人了。

    她摇着头,将围裙丢在水盆里,打算洗完澡能剩下热水的话就顺道洗了。

    当然,在洗围裙之前,是照例要洗猫的。

    就没见过这么爱干洗澡的猫,洗澡频率跟她保持着一致,一般都是洗完澡之后,顺手把猫洗了。

    之前听说猫不能洗澡太勤,否则会生病,但防不住人自己往水里跳啊。

    好在炉火是一直生着,洗完就蹲在旁边舔毛毛,不多会儿就蓬松回来了。

    余幸一边给它往身上捧水,一边自言自语:“不知道那个于三儿知不知道关于新月旅馆的事情,要是跟他打听的话”

    “也没什么交情,冒冒失失的,哎,得想个法子。”

    猫听的不太爽。

    不过是个小喽啰,找他能打听出什么?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