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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掩饰陶傅的武力值,袁柳臻给陶傅特意做了比较沧桑的装扮,那装扮倒是和袁柳臻第一次见到陶傅不修边幅的模样很像,只是更加潦草一些,胡子未刮,头发凌乱,头发上还有不少草屑,衣袍也是破破烂烂的模样。他特意让陶傅拄着拐杖,装作一条腿行动不方便,背着的包袱却装的鼓鼓的,里面放了一些旧衣袍和干粮,佯装成包袱里面有不少东西的模样。

    袁柳臻会这样打扮陶傅,一是考虑到陶傅身材高大,怕那三个少年不会打劫陶傅,二是从那三个少年不仅打劫袁柳风的包袱,还要带袁柳风走,说明那三个少年并非只为劫财,还为劫人。劫人无非两种可能一种贩卖,一种奴役。而跟袁柳风说话的背着柴火的少年却没有打劫袁柳风,也没有带走袁柳风,还认识另外三个少年,说明背着柴火的少年知道三个少年为何打劫行人,却不方便说出原因。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而已,实际情况什么样他并不知道。

    如果那三个少年没有打劫陶傅,他们可能只能想其他办法混入村子或者少年说的未能离开去往永州的人的村子了。

    陶傅乔装后,便吃得饱饱的,以免到时候被“打劫”不给饭吃,吃饱后,袁柳臻又是细心嘱咐一番,让陶傅带着阿斑出洞穴。

    陶傅走后,袁柳臻和袁柳臻心情比之前轻松一些,毕竟他们从少年口中得到了这里还算安全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那少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那少年身上背着柴火,显然并没有因战乱影响正常生活,这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袁柳风说。

    “我也这么想。可能因为这里人口稀少,又距离东洲城比较远吧。”

    两人闲聊一会儿,一人抱着小轻,一人抱着小浅便开始教小轻和小浅说话,现在小轻和小轻已经能说出不少字。

    袁柳臻和袁柳风闲来无事还会给小轻和小浅讲故事,不管小轻和小浅能不能听得懂。

    陶傅离开后,他们也没有太过担忧,生活和之前在地下森林下差不多,只是不会外出,也更警惕一些。

    有阿霞和阿斑的幼崽逗留在附近,一般情况下,只要有动静,阿霞会鸣叫,他们也就知道了。

    陶傅从洞穴中离开,按照袁柳风说的朝着被三个少年打劫的道路走去,他拄着木棍一步一步朝着那条道路走去,速度慢了些,却更容易观察周围,他向前走的时候也会四处查看,路上没什么人,也不像战乱发生后的模样。

    这里的树木大概因冬季过长,树叶大多都没怎么长出来,而且这边显得有些荒芜,树木也是稀稀疏疏的,并不能盛产出什么能够吃的东西。

    他就这样拄着拐杖赶了大半天的路,到达袁柳风说的那处休息的地方附近时,天色已经很晚。

    他没有在袁柳风被打劫的地方休息,而是另外找了一处地方休息,休息的时候,他特意表现出比较艰难的模样捡拾柴火,点燃柴火取暖,顺便吃了一些干粮。

    在他吃干粮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周围的动静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这么多年生活在山上,他的听力很敏锐,他很轻易就捕捉到发出动静的人的位置,以及人数。

    听动静像是袁柳风形容的那三人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吃完东西,喝了水,随意躺在地上枕着包袱佯装出睡觉的样子。

    他躺下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那三人才开始靠近他,三人靠近他后,似乎确认他已经睡着,便一人一个方向,飞快的抓住他的手脚,他佯装惊醒的样子,睁开眼惊恐地看向三人,“你们是谁?”

    那三个少年见他流露出惊恐的样子,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跟我们走。”

    那少年说完话,见他“用力”的挣扎,对其他两人扬了扬头,其他两人便把揣在身上的粗绳拿出来,直接捆住了他的手腕。

    他依旧表现出惶恐惴惴不安的模样,看向三个少年,这三个少年虽然个头矮小,但身强体壮,看起来很有力量,也比较壮实,即使年龄小点,但一点也不影响三人打家劫舍的气势。若他不懂武,力气也不大,很可能被三人抓住,这三人抓人的动作以及绑人的动作非常娴熟。怪不得袁柳风被弄得落魄,脸也受了伤。

    那三人将他绑住后,其中一人见他“奋力挣扎”,想要大喊后,直接用布巾堵住了他的嘴,然后对一旁的两人说:“把身上全部搜一遍,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两人开始搜起陶傅身上,只是他们将陶傅身上里里外外全部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后道:“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把包袱带上,把这人带走。”那少年说完,还不忘看一眼陶傅胸口,并没有发现昨日遇到的那人身上的红点,他才松了一口气。昨日碰到那个满身都是红点的人,他们可都吓了一跳,就怕染上什么疾病,担惊受怕一整天,幸亏他们身上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他们三人带着陶傅的包袱,拖着不方便走路且“不断挣扎”的陶傅向村子的方向走去。

    陶傅被三人拖着,佯装出“不断挣扎”的模样,心里着实有些不好受,他本就不是特意会做这些事情的人,但从战乱发生开始,他却不得不做出改变,做出将人打晕的事情,做出现在这样佯装自己很弱的样子。

    以前他总觉得上战场,从军是一件非常光荣且荣幸的事情,但是,在战乱开始,他们不得不躲避战乱,听到西州王勾结丽水国,又听到樊天叛变,东洲王被杀。他和袁柳臻并没有做什么,却被樊天通缉。一系列事情让他明白从军有的时候也并非保家卫国,保护百姓生活安稳。如果他没有遇到袁柳臻,他还完欠款就去从军,是不是他现在该是西州王手下的士兵,在没有拥有自己任何意愿的情况下被迫成为丽水国附属的士兵?

    从战乱到现在,对于从军,他有了更多的思考。

    当然,对于现在不得已而为之的假装行为他也有了更多的思考。

    三个少年拖着他向村子走去,他走得不快,还会被少年催促,拽着走,他不得不忍受。

    他被打劫的地方距离少年要去的村子不远,却也要走大半夜的路程,并且去往村子的路很偏,不好走。若是他们自己寻找的话,肯定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才能找到。

    三个少年并未直接将他带进村子,而是绕过村子去往其他地方。

    陶傅看着有些疑惑,但他现在不能说话,也不能表现出现,只能不断观察四周情况,记下路线。

    也许是夜晚的缘故,这些少年似乎并不在意他记路线似的,也没有特意蒙住他的眼睛。

    三个少年带着他绕过村子后面,顺着山路越走越偏,没多久,从荒芜的山上能够看到不远处的海面。

    陶傅并未见过海,但是,他听袁柳臻说过,如今看到真正的海,瞬间让他想到袁柳臻给小轻和小浅起名字时,描绘大海时场景,一时间让他看得出神。

    在三个少年催促推搡和叫骂声中,陶傅拉回思绪,被三人拽着绳子向更偏僻的地方走去。

    他们顺着险峻的山峰往下走,由于他“腿脚不方便”,三人走得慢了一些,等他被拖下险峻的山峰,顺着荒芜的海岸又走了很久,才进入一处石壁的缝隙,那石壁缝隙很窄,从里面还流出不少海水。

    陶傅就被三人顺着石缝带了进去,顺着石缝缝隙越往里走,海水也更深一些,三人一直拖着他向前走,差不多走了半个时辰,穿过更加狭窄的缝隙,越往里走里面越开阔。

    走了没多久,陶傅听到了从远处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那三人并没有把他带到敲敲打打的声音的地方,而是带到了另一个方向,那方向通往的地方,地面干燥,走了没多久,陶傅就看到一处沿着石壁建造的地牢。

    地牢建造非常简陋,却也很坚固,看着是临时建造的,地牢中有几个被绑住手脚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灰头土脸的非常虚弱,不知道被抓来多久了。

    陶傅被三个少年带到地牢后,就被关了进去。

    相比被关的其他人,陶傅只绑住了手。

    陶傅被推搡进去后,坐在一处观察其他虚弱的几人,等三个少年离开,他才靠近距离他最近的一人,那人也是身材高大的类型,看着并不像本来住在这里的人。

    陶傅用被帮着的手碰了碰旁边的虚弱的人,那人似乎许久没吃没喝,精神状态不好,睁开眼看着他时也是有些游离和麻木,那人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