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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景行坐在言晗车里,直到看见楼上自家客厅的灯亮起,才掉头去医院包扎。

    “你可真牛逼,这一路我看着你跟着小嫂子在街上走,跟特么看电影似的!那场面那叫一个唯美,你那眼神那叫一个深情!”言晗瞥了眼已经红透的纱布,“这特么就叫血色浪漫吧!”

    “……”

    陆景行没工夫搭理他,单手发完几条信息,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

    贺古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头晕吗老陆?你脸好白啊。”

    “失血过多,不白就怪了。”许格从后窗垫扯了条毯子盖在陆景行身上,点了点他的手机,“我说这位情种,你刚才交代你助理干什么了?”

    陆景行没答。

    许格叹了口气:“老陆,你可别忘了你是公众人物,你身后还连带着陆家和鹿为呢,方峥是得办,但你可不能走极端。”

    贺古回头:“卧槽,你不会找人neng死他吧?”

    “……怎么可能,我懂法。”陆景行按亮手机屏幕,“我是让林丞找人去滨江查查方家当年的事。”

    “为啥不直接问小嫂子?”

    陆景行摇摇头,大拇指在屏保照片上轻轻摩挲:“都过去了,别让她再想了。”

    “也是,”言晗点点头,“那查完之后呢?把小嫂子受过的伤原样在他身上来一遍?”

    陆景行嗤笑一声:“那也太便宜他了……我不会动私刑的,方正实业的龌龊太多,细究下来,足够让他翻不了身了。”

    手机铃声响起,陆景行看了一眼,戾气满满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对三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喂,宝贝。”

    贺古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许格打了个激灵,疯狂地揉搓胳膊上炸起的鸡皮疙瘩。

    陆景行面不改色,嗓音温柔得能掐出水:“九溪的晚饭送去了吗……不饿也吃一点,听话……哥哥这边办完事就回家陪你好不好……恩,宝贝真乖,晚上见。”

    他一挂电话,贺古就开始嚎:“卧槽太辣耳朵了,这还是我景哥吗?这还是那个一只手就能挑翻一个跆拳道社的硬汉景哥吗?!”

    言晗一脸司空见惯:“这算什么,你想听‘一只钢笔的故事’吗?那特么才真是浪的没边儿了!”

    许格显然也很不适应,不过还是十分人道主义地关怀道:“你这伤咋办?回家也瞒不住啊。”

    陆景行瞥了一眼在前面逼逼个没完的言晗:“那就甩锅吧。”

    听见大门密码锁打开的声音后,阮瑭跳下沙发就往玄关跑:“哥哥!”

    “嫂子好!”

    “弟妹好!”

    “……你、你们好。”阮瑭一脸懵逼地看着门口四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其中一个她还没见过。

    许格笑了笑:“小嫂子好,我叫许格,是老陆的大学室友。”

    阮瑭恍然:“啊,我听哥哥说起过,许博士好。”

    “嫂子客气了。”

    陆景行看了一眼媳妇光裸的小脚丫,上前一步挡住三人的视线:“又不乖乖穿鞋,着凉了怎么办?”

    阮瑭跑回去蹬上棉拖,然后又跑过来,不甚熟练地招呼:“你们……进来坐啊。”

    贺古摆摆手:“不了弟妹,我们就是把老陆送回来,这就走了。”

    陆景行脱掉了大衣,这回阮瑭一眼就看见了他裹着纱布的右手,急忙问:“哥哥,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不小心划了一下。”

    阮瑭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看,小脸皱成一团:“怎么能没事啊,这纱布这么厚,你怎么弄的啊?”

    陆景行咽了下口水,往门口瞟了一眼,那三人互相推搡了几下,最后言晗被献祭出来。

    “那个……小嫂子啊,”言晗咬咬牙,“这事都怪我!我一不小心把水杯打碎了,没注意看那玻璃碴,就划着老陆了,对不起啊。”

    阮瑭也不好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许格把手上的纸包递过去:“小嫂子,这是消炎药,医生说伤口有点深,得注意点别碰着水,不然容易感染。”

    阮瑭忙接过来:“好,谢谢。”

    三个人又支吾了几句,然后一溜烟跑了。

    陆景行揽着阮瑭进屋坐下,看了她一会没忍住笑了:“哎哟,这小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阮瑭抬头:“哥哥,你疼不疼?”

    “疼……”陆景行凑过去,“你亲我一口就不疼了。”

    阮瑭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继续捧着他的手轻轻吹气:“都怪言晗!”

    “对,都怪他。”陆景行倚到她身上,“老婆,我有点累,想洗个澡。”

    “好,我去给你放水。”

    阮瑭调好浴缸的水温出来,就看见陆景行站在床前,衬衫纽扣被扯得乱七八糟。

    “老婆,我解不开。”

    阮瑭又上前帮他解扣子,陆景行一把搂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拉。

    “别闹!小心手!”

    等脱完了衬衫,陆景行又低头示意了一下:“还有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