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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音喇叭的声音,奏响起宝冢夏季公演的新篇章。

    成百上千从其他城市涌入宝冢的观众,因为抢到大初日门票而神采奕奕,高谈阔论。

    “人可真多啊”

    某几位女观众,拖沓着不方便的木屐,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进场甬道上。

    即将开始的少女歌剧,使她们身上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兴致勃勃讨论说“听说过几年,宝冢少女们会换到大场所里到时候座位和门票会富余些。”

    “我倒不怎么在乎座位,只是听说报纸上那位歌剧天使,今天也会上台。“

    “松竹歌剧团转过来的天赋女高音对吧我也特别期待“

    剧场外交谈声四起,大约都是这样的内容,无形中给剧团工作人员增添不少压力。

    然后这种压力,又原封不动地转移到黎觉予和新找来的幕后代唱身上。

    “虽然练习时间短暂,但黎觉予向来很能随机应变,不会出差错的。”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铃木经理将这个肯定句,颠三倒四地重复数百遍。

    说得代唱都累了,反过来安慰说“经理放心吧我和黎觉予可是合作过二重唱的关系。”

    二重唱,就是黎觉予在校园祭上,得到铃木经理第一指名的表演。

    在这个关键词指引下,代唱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就是星风。

    由于时间紧迫,剧团内根本没有向外寻求帮助的时间,只能将目光放到宝冢歌剧学院内,试图从中找到适合且水平相当的女高音。

    于是仅次于黎觉予,同样处于花腔女高音位置,还曾合作过二重奏的星风,就被选中了。

    说实话,选中星风后,本来铃木还担心。

    虽然星风是黎觉予建议找到的,但唱歌剧的人,通常都无法接受对手给自己代唱的事实,为此,铃木还费了好大功夫编排话术,试图说服她。

    却没想到对方出奇的好说话不仅瞬间接纳了星风代唱,还迅速投入对口型练习中,表演起来像模像样的。

    “是的,你放心吧。”黎觉予也在安慰,“这次表演绝对会大获成功的。”

    黎觉予的声音一如往常,听不出任何异样,只有知情人士才知道,这内里伤得有多重。意识到这点的铃木不忍再灌输任何说教了,只能将目光移向窗外,暗叹命运不公。

    窗外,进场甬道上人迹渐少,表演马上就开始了。

    观众们对即将开始的公演兴致勃勃,全然没有注意,甬道角落里,两位少年面对面站立,神情严肃得不符合他们二十来岁的年纪。

    “将司,怎么不进去看公演呀,这可是你家黎觉予第一次主演呢。”堀越旬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却还是笑眯眯,一点都不紧张地反问对方。

    毕竟他和将司,可是有着十年友谊的紧密关系。

    而且将司这个人吧,过分温柔到有些软弱,就是那种虽然受欺负也不会还手的性格

    这样想的堀越旬负手站立,无所畏惧,直到思绪被一阵剧烈疼痛强行打断,他才意识到当下现状不太对劲不知从哪闪现出好几个仆从,手拿麻绳紧绑他的双手,全然没有顾及成田屋身份的粗暴。

    而这些仆从的主人,赫然就是那位温柔到不像凡人的物部将司。

    “什么鬼,你绑我”堀越旬不可置信。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就好像看到动物爱好者,在街上爆踢小野猫一样。

    “我都听醍醐说了,她说你喜欢黎觉予。”物部将司脸上,隐约出现与他父亲相似的威严,说“我能理解你喜欢黎觉予,却理解不了你想陷害她,今天的公演,请全程跟我呆在一起。”

    “你这样的行为,可完全没有请该有的尊重噢。”

    即使被绑起来,堀越旬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工夫聊起别的八卦,说“真没想到啊,可爱小将司陷入情网居然是这样的。”

    “如果让醍醐知道,她肯定会伤心的。”

    醍醐名字的突然出现,成功让物部将司黑了脸。

    但即使再生气,他也绝不会将女士的名字提到嘴边讨论,只能没好气怒斥“少废话。”

    不远处传来即将开演的进场铃声,如果再在甬道耽误时间,恐怕会错过黎觉予的表演。将司贵族范十足地挥挥手,其他仆从赶紧跟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入场口方向走去。

    堀越旬则是被推着前进。

    他一边走,一边音量不减地叨叨“哎哟,这么讨厌醍醐啊”

    “闭嘴。”物部将司着急得恨不得踹好友两脚。

    “唉太可怜了,家世那么好的醍醐就被抛弃了。”

    “把他嘴捂起来。”

    “呜呜呜呜呜呃呜”

    夏天热风穿过甬道,在附近楼道里打转一圈后,撞到一位冷脸女孩的身上,才彻底消散。

    醍醐怀着沉重的心情,凝视着不远处将司的脸庞,陷入长久的沉默。

    明明物部将司,没有讲她的坏话,却在行为目的上,给了她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