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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重新回到他身边见到他,是日夜祈祷与盼望。她内心更是知道,见着她,他又会用怎样明为嗔怪,实则关切紧张的语气“责怪”于她的画面。

    蓦然在脑中慢慢浮现。

    而她却也是为了巧妙回避,只紧紧勾住了他的脖颈,用那人畜无害的浅浅一笑,来回应,“长恭长恭!你快看,这是我为你带来的寒兰!”

    却也不忘拿出她这一路一直细心呵护保护的语气那株寒兰,宛若变戏法一般,衬着她那无害而又俏皮的笑,展现于他面前。

    “你为何还是这样任性不听话?好在我赶来了。若你真的教那宇文邕如何了,你又该让我该如何?”

    而貌似于两个他的最爱面前,他最关切在乎的,还是她。

    竟然一时之间教他忘记了这是身在吃人不吐骨头,生死难料,风云变化莫测的沙场。

    果真如她所料一般。话落之后,只见郑清清对上高长恭那深邃的眸,咬着下唇,对其笑的一脸悻悻。“那我倒是真想知道,若是我真的被宇文邕扣着不放,当做人质威胁,瓘哥哥又会如何抉择?是要北齐江山与城池和百姓,还是要选择美人?”

    她悻悻的笑容依旧在,却是悄无声息的轻轻退出了他的怀抱,将那寒兰放于他的手心之中。

    可她这句话也是出于调侃玩笑。

    于她和大齐江山以及大齐所有百姓相比,她又是哪里有这样重要?“

    这三者之中,孤自然是...”只是看起来他倒是将她这句无意之话当了真,绝代风华的面容上微微愣了愣,正要开口回答,却感受到不远处一股极其浓烈的杀机转化为风,自身后混合这这寒凉的风袭来。

    过了好半晌,便见他将那株寒兰重新放入她略略冰凉的手中,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复,又带着几分凌厉与肃杀之色扫视了对面来势汹汹的周军与还在拼死抵抗的斛律光等人,对她像嘱咐孩子似的留下了一句话,“刀剑无眼,敌人来势汹汹。如此情况,我自然难以顾着你的,你赶快去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好好待着,别乱动,也别乱跑,乖乖等我,明白么?”

    她像个孩子似的点点头,咬了咬唇。

    只是愣愣的看着冬日的黄昏之光笼罩着他飒爽的背影,但内心却也因为偏偏在此紧要关头,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她只能在他的保护之下什么忙也帮不了而郁闷,懊恼着。

    只是,看着眼下情况,自己果真还是安分待着,不给他生出什么事端,不让他分心,便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了。

    “是兰陵王来了!是兰陵王来了!快开城门!”斛律光见状,内心也抑制不住一阵小小的窃喜与激动之意,朗声用他那略带着些苍老的声音,对城墙上守城的士兵命令道。

    看此情景,其他部分齐军也不住的对城墙之上的守军,待着几分激动与欣喜之色喊着“兰陵王来了”“快快开城门”云云的话语。

    城墙之上的守军头领,正欲挥手派人下城去开城门,却是被高纬突如其来的大喝声止住了动作。

    “慢着!”却见城墙之上的高纬大声喝住,阻止了旁边一干守卫要下去开城门的冲动。

    便又沉着声继续对城墙之下的斛律光等人道,“这兰陵王的面具,只要是周国皇宫里手段高明些的工匠,皆可仿造。你们可别当局者迷,认为带着这般面具的,便是兰陵郡王。他此刻又没摘下面具示人,你我又知道是真是假?这世间拥有可以冒充的妖术也是多了去了。兴许你们会告诉本太子,这听了兰陵王的声音,却是错不了。可你们谁知道,他是否是敌军随便派人冒充,顺带变了兰陵郡王的声音,来蛊惑迷惑我等?谁又知道这面具之下又是何人?说不定这是敌军假扮的兰陵郡王,与大齐援军,为的就是破洛阳,攻大齐这目的,也未可知呢?!”

    此话一出,不管是宇文邕与宇文宪等人,还是斛律光与齐国的一干将士们,听闻城墙上的高纬一言,面上看着高长恭方向,无不是一愣。

    特别是宇文邕宇文宪,当高纬这番话落后,嘴角无不是扬着一抹略带轻蔑与嘲讽的笑容。

    若方才高长恭没至他面前劫走郑清清,那他兴许会在高纬这番话之前,兴许他还会作势皱皱眉头质疑一番。

    不过——说他是为了攻下洛阳城,而特意命人伪造高长恭面具,假扮齐国援军这句话,未免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

    纵使真的要用计谋,他也不会运用如此愚蠢至极的策略。

    要么看来,这齐国太子看起来真的毫无实战经验可言,说出这般可笑的一番话来。

    只不过,他后来也不免真的望着高长恭那方向皱了皱眉头。

    上次高长恭来周国皇宫劫走郑清清那幕至今还历历在目。

    不过仔细想想,当初的确有人假戴高长恭面具,冒充高长恭,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瞒天过海之计,直拖延真正的高长恭出现,来劫走郑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