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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晚上高长恭因为要送高延宗的缘故,没有同郑平清清一处,以至于当天晚上并不知为了能尽快回荥阳郑府,她与兰花舞早已经收拾完毕,连夜赶路。

    第二日清晨,高长恭与高延宗要来相送,却被谷中的人告知郑清清两人昨晚已经出发。难免心生遗憾。

    若说这时间要过,也不过只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的事儿。

    到了荥阳郑府之后的那几天,除了时不时与高长恭飞鸽传书,互相诉说着对方不在的日子,自己这边所发生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琐事。

    荥阳郑府与兰陵郡王府,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张罗婚事的这一进度是一致的。

    可看起来,荥阳郑氏一族来说,这更是为一桩大事。

    不但要被下人以及自家成衣店的师傅量身材尺寸,制作嫁衣,就连她那处处看她不顺眼的二娘,也是开始忙前忙后,雷厉风行的一指挥府中的一干人为她的婚嫁而忙碌着。

    还特意请人来教授讲述婚嫁的繁文缛节以及婚后为人妇所该具备的,以及一些忌讳。

    以上的事情分两位上课年纪的婆子讲述,都是族里最德高望重的老妇人。

    只不过,这些个千篇一律的课,每日讲上一个时辰,且总是一成不变的强调。

    这更是让原本对这些繁杂礼节毫无兴趣的郑清清,听着那是昏昏欲睡。

    这日,好不容易摆脱课那两个授课的婆子,此刻原本在听讲的主仆二人,便出现在了府中的花园秋千处。

    冬天还未散去,府中终日都被寒风与皑皑白雪笼罩着。

    那雪,就好似一层巨大的棉被,全数笼罩在了花草树木的上头。

    喜庆的氛围充斥了冬日的府邸。更显一派热闹繁华之景象。

    郑清清坐在秋千上,目光恍惚着望着前方,就那样任由身后的兰花舞将秋千越推越高。

    不知为什么的,这会儿内心反而莫名的紧张了。

    这些,虽然兰花舞面上见不到,可多少是了解郑清清的。

    终于还是停下了秋千,绕到了她的跟前,笑着调侃道:“小姐,你……该不会紧张了,要准备逃婚了吧?”

    “胡说!我才不是紧张呢!”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其实……小姐也想殿下了对吧?我早猜到了,小姐你可别想再蒙我。”兰花舞毫不留情的戳穿郑清清,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也不知怎么突然严肃起来了,“不过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儿。因为您与殿下的婚事,二夫人和族里的人,不但很看中这事儿,还对您的关系也缓和些。”

    “变与不变,又有什么太大关系呢?”她却也只是莞尔一笑,抬眸看着兰花舞:“若是你不想待在荥阳政府里继续侍候,那我便会跟她说,让你作为我的陪嫁丫鬟,和我一通入兰陵郡王府。在这世上,除了她和你,我心里便再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

    “呸呸呸呸呸~”兰花舞闻言,即刻娇嗔一声,只随后又安慰似的劝道:“小姐,再过几天,可是您大喜的日子了。可不能尽说这些丧气话。”

    她听后只莞尔一笑,并未多言其他。

    这些她自然是明白的。

    只不过,若是因此与族人以及她那二娘缓和些关系也不错。

    又过了一日,高长恭将聘礼与要给她的信,便是在同一时间内寄到了府上。

    这下弄的郑二夫人以及府中的人更为忙碌了。

    不是钦点着送过来的聘礼礼单,便是忙着置办婚嫁物品。

    别的不说。

    看这兰花舞虽然和郑二夫人平日都不对盘,可貌似在聘礼这方面,表现的更是一个比一个夸张,出奇的没有出现分歧。

    郑二夫人虽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可一看那装着几大箱沉甸甸的彩礼打开后,眼里冒着幽幽的绿光。就好像一野兽饿昏了许久,觊觎了好不容易出现的猎物许久似的。

    兰花舞更是夸张的每日派侍候她的其他丫鬟一起守着高长恭送来的彩礼。

    只要是还没到成亲那天的日子,她都会急匆匆的跑去彩礼面前,让人打开,仔仔细细的检查,清点一遍。

    生怕一个不留神,因为一时的疏忽,它们就会少个一两件似的。

    这样也就算了。

    当每次当做好的一件件精美的嫁衣来试穿的时候,她就好像对她说,又像在自言自语一番的说了上千条高长恭聘礼的好来。

    还时不时拿出里面的首饰放在她身上比划。问她大婚当天,该是配哪个,才更为好看些……兴奋激动的就像个孩子,让她有些哭笑不得。

    就好像到时候成亲的人是她兰花舞,而不是她郑清清一样。

    虽然这紧张的心理,随着时间和日子的流逝消除了些,可终归是该来的。还是不可能逃掉。

    成亲之日,内心惦着惦着,便直接到来了。

    今日正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