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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丁汉带着那张椅子整个地向后翻去,发出一声巨响,松木高背椅在巨响声中化为片片木片,诺丁汉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下。

    “这么轻松?”齐格飞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抽搐着的诺丁汉,一脚跨过了他的身体。

    在他之后,谢特兴奋地欢叫了一声,踩着诺丁汉的肚子跑了过去。

    西伊基跟着看了一眼地上面露惧色的诺丁汉,突然眉开眼笑地跨步迈了上去。

    一声惨叫。

    齐格飞打了个寒战,但却无暇回顾,眼前已经有闻讯而来的卫兵扑了进来。

    “你们干什么!”最先进门的卫兵一眼就看见了被西伊基踩在脚下生死不知的诺丁汉,整个人打了个哆嗦,仿佛看见了河马蹂躏鳄鱼的难得一见的画面。

    他刚刚喝问出来,齐格飞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迎头向他撒了过去,一片白茫茫,仿佛凭空刮起了一阵雪风暴。

    卫兵的头一下子被埋进白色之中,眼中仿佛瞬间刺入了上千把细碎的小刀,不由得惨叫一声,拱起身子,像只虾米版在地上翻滚起来。

    齐格飞顺手抄起他跌落在地上的手半剑,反手插进了自己背后的剑鞘里,剑鞘太空,手半剑在里面晃荡着。

    谢特经过时拔出了卫兵腰间的护身匕首。

    西伊基经过时犹豫了一下,经过一番认真思考之后,留下了一具白条条的翻滚着的人体在地上。

    刚走出门口,就撞见了一队女仆,捧着托盘,里面装满了各种佳肴珍馐。看见一行人气势汹汹从会客室冲出来,齐齐发出了一连串刀挂锅底般刺耳的尖叫声。

    齐格飞飞快从女仆们身边掠过,顺手抓起女仆队列中最年少的一只,厉声问:“老爵爷在哪?”

    不到十三岁的少女扁着嘴巴,尖声哭叫着:“我不知道!老爵爷在地下室!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格飞转身就扑向下楼的楼梯。

    谢特掠过这对女仆,女仆们身上的首饰就仿佛被一阵旋风席卷了一般,空空如也。

    当西伊基也掠过这队女仆身边时,女仆们震惊地发现,她们手里的托盘一下子轻了很多。

    当齐格飞在旋转楼梯上转过几个圈,到达一楼时,他突然发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空空荡荡的橡木地板,并没有地下室。

    那么,地下室在哪?

    谢特一脚踩在地板上,又跺了跺。

    没有地下室。

    妈蛋,被骗了!

    齐格飞脑中纷乱如麻,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此刻的天色,天已经黑了下去,这个点那个贵族会不吃饭而躲在地下室里?更何况,那些女仆们明显是端着宴会用的酒菜,贵族宴会,身为家主的老爵爷会不在宴会厅?

    蠢了!

    齐格飞狠狠一跺脚,转身向楼上又扑了上去,此刻他距离伯爵府的大门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只要冲出去,凭这变故的突如其来,马蒂亚斯是万万反应不过来的。

    但他怎么能丢下一同出生入死的伙伴呢?

    冲下来容易,想要冲上去可就难了,方才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奔逃,让整个伯爵府的卫兵都没能反应过来,可现在不一样了,在楼梯上耗了那么多时间,又在一楼犹豫了片刻,已经有卫士从楼梯上拥挤着扑下来。

    “都给我让……”齐格飞伸手到怀里摸石灰粉,可一模却摸了个空,方才已经把最后一些都用干净了。

    谢特顺手抄起楼梯转角从东方漂洋过海贩运过来的南宋汝窑花瓶,抡圆了向卫士们砸过去。

    明晰如玉的青瓷花瓶在粗糙的盾牌面上化作偏偏粉碎的瓷片,伴随着这一声脆响,某人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