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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莉娅阿姨究竟在什么地方,你难道会不知道吗?”瓦尔基里皱着眉头问齐格飞:“她可是你母亲,我很难想象哪个母亲会这样,留下一张语焉不详的字条就这样凭空消失的。”

    齐格飞摊了摊手:“很难想象么?反正我已经是习惯了的,她以前动不动就这样留张纸条,然后消失一两个月的,如果没有村里的叔叔婶婶们接济,我大概早就被饿死了吧。不过说起来,像这样全村人同时消失的,我还真从没遇到过。”

    瓦尔基里没有说话,他们已经很接近码头了,路上已经可以看到偶尔穿梭往来的巡逻队了。

    “话说回来,你身为公主殿下,真的要这样藏头露尾地悄悄溜上船吗?”齐格飞掀起了风帽的一小角。古德里安的手下都习惯这样的一副打扮,穿着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杰尔喀拉产的皮甲,头上戴着遮挡面目的风帽,事实上,这是佣兵最喜欢的打扮,在码头附近到处可以见到这种装束的人。

    不仅仅是齐格飞和瓦尔基里,这一行人统统换上了这样的装束,在人头攒动的码头上,这一行人一点也不惹人注目。

    在古德里安的引导下,一行八人登上了一艘停靠在码头边,同样毫不起眼的龙骨船,船上用帆布蒙着几箱货物,已经有十六个水手等在上面了,看起来和它旁边停着的那些船只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还是有不同的,这十六名水手看起来憨厚老实,但一个个的亚麻短褂都遮不住高高坟起的肌肉,这让他们看起来平添了许多悍然。

    不过这样的做法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如果不这样,情报部的人稍加分析就会判断出这艘船和古德里安行动没什么关系。

    八人登上船后,水手们还接着往船上搬了一些毛皮和山货,直到弄足了商贩的做派之后,龙骨船才高高扯起风帆,起锚而去。

    没有人在码头送别,熙熙攘攘的维尔河水道中,船只往来穿梭,每时每刻都有船扬帆而去,一旦他们离开,空出来的泊位立刻就会被新的船只占据,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根本无法找出曾经停靠过的痕迹了。

    顺风顺水,船只才扬帆起航不到一个小时,科布镇就被远远地抛在了脑后,转过两处河湾,前面的河道就是一往无前的直道,水手们张开了满帆,十四根辅助桨从船舷两侧探入水中,如同一对张开的翅膀,反复拍打着水面,船速立刻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几乎是如同离弦利箭,贴着水面向北激射而去。

    上船之后,小米粥的情绪比起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了,虽然现在还是动不动就眼泪鼻涕一大堆的,但已经可以追着西伊基愉快地玩耍了。起初他像西伊基的小尾巴一样,追着这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品鉴美食的胖哥哥玩闹,后来他渐渐地企图掌握主动权,有时会用他刁钻而丰富的美食经验换取西伊基去做些什么促狭的事情,小孩子总是很淘气的嘛。但到后来,船到格雷诺村补充给养的时候,他诱骗西伊基去河里捞鱼,差点把西伊基呛死在深水区的激流里之后,他就被瓦尔基里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教训的形式很简单,瓦尔基里只是在小米粥的面前一站,什么话都没说,小米粥就浑身颤抖了起来,随后他扑通一声跪倒在甲板上,头埋得低低地,一句话也不敢说出来。

    小米粥这孩子的胆子还是很小的,但为什么居然会有胆量作弄个头明显是他两个那么大的西伊基呢?

    总之,齐格飞花了好大力气才把西伊基从河里捞起来,一阵又捶又打之后,这可爱的小胖子才总算没有随水而去,一边咳嗽着喷出肚子里喝饱了的河水,一边西伊基的手还在虚空中胡乱抓个不休,好像马上就要抓住那条狡猾的大黑鱼了。

    “还需要走多久?”瓦尔基里站在齐格飞身后,语气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齐格飞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根据夜枭带来的消息,他们是一直往北走,至于往北走到哪里,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夜枭是只鸟,就算它知道也没办法表达,所以我们只能慢慢试探。对了,这段时间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公主殿下您那么着急找我妈?就不能透露一点点原因给我吗?”

    瓦尔基里皱了皱眉头:“不能。”转身离开。

    “喂,就透露一点点,一点点行不行?”齐格飞不肯死心,这几天,这小子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引起来了。

    “一点点?”瓦尔基里想了想:“那我就告诉你一点点。”

    齐格飞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