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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川水河畔诉别离(1)
川水河畔，莫雨背着小姑娘慢悠悠走着。
当然慢悠悠也只是相对于她而言，此时他们已经离了川水郡，走出了三十里远。
身后小书童亦步亦趋，莫雨却知道他坚持不了多远了。
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以莫雨如今的实力，别说背个人，即便是扛只野牛也能跑一夜。
只是人毕竟不是货物，背一个还行，再来一个就有些不好办了，不是重量问题，而是该用怎样的姿势？
小书童又不是软软的小姑娘。
莫雨自然是嫌弃的。
圆圆下巴抵在莫雨肩上，她早已醒来，闻着身下熟悉的味道，同样是女子的味道，却为何会有些不一样呢？
说不出的感觉。
俏脸微红。
初见这个姐姐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怀里多了一串钱。
圆圆不知道这个姐姐是谁，又为何会对她这么好，却觉得这种关怀很熟悉，很温暖。
她突然想起了哥哥，也想起那个很像哥哥的瘸腿乞丐，只是…
都不见了。
圆圆回头看了一眼小书童，有些担心他会累坏。
小书童气喘吁吁，脸色涨的通红，眼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圆圆知道他不是累的，而是太开心了。
圆圆刚醒来时也有些迷惘，毕竟在陈家太久了，这么突然的便要离开，自然会有些难以适应。
但回过神来，迷惘尽消，剩下的只有开心。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相信自己在外面也可以活得很好，她也曾期盼过能有自由的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其实圆圆觉得小姐也没有那么坏，坏的是那个老管家和他女儿，但姐姐似乎很生气，她也不好为小姐辩解。
反正都离开了，就随她去吧。
圆圆心里这般想着。
一行三人慢悠悠走出了五十里，在小书童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莫雨停了下来。
“莫要辜负她，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莫雨看着小书童略显稚嫩的脸，夜里小书童却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那冰寒的声音，让小书童不敢有丝毫怀疑。
莫雨在戒指空间拿出两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她稀释过的血液，稀释程度最高的那种，不是她小气，实在是怕两个普通人会承受不住。
莫雨本来还想带两人去上河村找月季姐弟的，说起来那个想娶她当媳妇的小屁孩，也是许久不见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熄了这个打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并不会说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她莫雨以前弱小如蝼蚁，还不是带着莫忘活了下来。
她相信圆圆和小书童也可以。
尤其是这个小书童，别看此时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是鬼精鬼精的，莫雨相信离了陈家，他能在外面混出一片天地来。
“姐姐的话，望奴必定铭记于心。”
小书童恭谨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并不愚钝，反而很聪慧。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是托了圆圆的福，如果没有圆圆，他相信眼前这个似乎挺好相处的姐姐，即便看着他横死街头也不会皱一下眉。
只是直觉，小书童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去想自己的恩人，可这种感觉太强烈，他也无法控制。
同样是直觉，他觉得这双漆黑眼瞳太熟悉了。
让他下意识想起那日醉仙楼外自掌耳光时，街道对面，来自瘸腿乞丐的那双眼瞳。
漆黑如墨，不带丝毫感情。
“望奴已成为过去，自今日，自离开陈家那一刻，你叫吴望！”
莫雨微微皱眉，声音变得冷了些，仿若来自九幽，吴望不由的心底一寒。
并不是因为对方是普通人，莫雨就表现得这般高高在上。而是因为她知道脖颈上的锁链存在久了，容易让人习惯。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圆圆可以慢慢忘掉过去的不幸，但吴望不行！
他是男人，在离开莫雨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能唯唯诺诺，因为他有了保护圆圆的责任！
“姐姐教诲，吴望永世不忘！”
吴望恭谨依旧，却不再懦弱，双眸熠熠生辉，并不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斩钉截铁。
莫雨神色缓和下来，满意点头。
这才有些撑大梁的样子。
圆圆望着这一幕眼眶泛红，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
她知道姐姐要离开了，虽然这一刻迟早会来，却难免伤心。
“乖，去吧。”
莫雨揉了揉小姑娘脑袋，笑得很美，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一丝女子该有的温婉模样。
没有什么离别的话，简单的三个字，像是姐姐对出门买菜妹妹的关怀。
吴望拉着小姑娘走了。
一步。
三回头。
分离的感觉真不怎么好，莫雨挺不喜欢。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世界的奶奶，想起老人家经常的唠叨
出门莫回头！
莫雨记得有次她忘了拿东西，折返回去的时候，被奶奶训了一通，还说什么今天不能出门了，明天再走。
那时候莫雨正处于叛逆期，对这种迷信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此时回想起来，她看着圆圆小丫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却也不忍训斥。
便由她去吧…
川水畔，两道身影慢慢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莫雨静静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微微亮起…
……
莫雨赶回清居，带着云儿小姐姐去私塾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到一刻钟，两道身影便出现在川水河畔。
一男一女。
男子是陈家三爷，四方脸棱角分明，一身五脉修为强悍之极。女子是苏家的后起之秀，双十年华，眉眼如黛，却也有着四脉巅峰修为。
他们并不是追兵。
只是凑巧来到了这处，此时两人目光凝重，望着涛涛河面，等待着什么。
河里有神，只是他们知道河神并不喜欢吃他们要等的那东西，所以在两刻钟后，那个东西顺着水流飘了过来。
这是一具浮尸。
却又有些不一样，因为这具浮尸在挣扎！
随着浮尸挣扎，可以看见其不时浮出水面的双手以及头颅，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青黑色的骨骼，极为可怖。
尤其是浮尸那头颅，五官早已腐烂，只有那双眼珠还在转动，蒙蒙亮天光下，反射着夺目血芒。
若是数月前的那一天，参与过围捕疯狗的城卫在此，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具浮尸眼中血芒，与那疯狗一般无二。
苏若雪秀眉微蹙，虽然过来之前她就做好准备，此刻当真见到这般恐怖景象，心底也难免生出阵阵寒意。
似为了掩饰这丝不自在，她右手轻挥，汹涌河面平静了一霎，随之再次奔流。
当然慢悠悠也只是相对于她而言，此时他们已经离了川水郡，走出了三十里远。
身后小书童亦步亦趋，莫雨却知道他坚持不了多远了。
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以莫雨如今的实力，别说背个人，即便是扛只野牛也能跑一夜。
只是人毕竟不是货物，背一个还行，再来一个就有些不好办了，不是重量问题，而是该用怎样的姿势？
小书童又不是软软的小姑娘。
莫雨自然是嫌弃的。
圆圆下巴抵在莫雨肩上，她早已醒来，闻着身下熟悉的味道，同样是女子的味道，却为何会有些不一样呢？
说不出的感觉。
俏脸微红。
初见这个姐姐时，不小心撞了她一下，然后莫名其妙的怀里多了一串钱。
圆圆不知道这个姐姐是谁，又为何会对她这么好，却觉得这种关怀很熟悉，很温暖。
她突然想起了哥哥，也想起那个很像哥哥的瘸腿乞丐，只是…
都不见了。
圆圆回头看了一眼小书童，有些担心他会累坏。
小书童气喘吁吁，脸色涨的通红，眼里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圆圆知道他不是累的，而是太开心了。
圆圆刚醒来时也有些迷惘，毕竟在陈家太久了，这么突然的便要离开，自然会有些难以适应。
但回过神来，迷惘尽消，剩下的只有开心。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相信自己在外面也可以活得很好，她也曾期盼过能有自由的一天，却没想到来得这般快。
其实圆圆觉得小姐也没有那么坏，坏的是那个老管家和他女儿，但姐姐似乎很生气，她也不好为小姐辩解。
反正都离开了，就随她去吧。
圆圆心里这般想着。
一行三人慢悠悠走出了五十里，在小书童终于坚持不住的时候，莫雨停了下来。
“莫要辜负她，否则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莫雨看着小书童略显稚嫩的脸，夜里小书童却看不清她的脸，只是那冰寒的声音，让小书童不敢有丝毫怀疑。
莫雨在戒指空间拿出两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她稀释过的血液，稀释程度最高的那种，不是她小气，实在是怕两个普通人会承受不住。
莫雨本来还想带两人去上河村找月季姐弟的，说起来那个想娶她当媳妇的小屁孩，也是许久不见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熄了这个打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并不会说离了谁就活不下去。
她莫雨以前弱小如蝼蚁，还不是带着莫忘活了下来。
她相信圆圆和小书童也可以。
尤其是这个小书童，别看此时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却是鬼精鬼精的，莫雨相信离了陈家，他能在外面混出一片天地来。
“姐姐的话，望奴必定铭记于心。”
小书童恭谨行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他并不愚钝，反而很聪慧。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日，是托了圆圆的福，如果没有圆圆，他相信眼前这个似乎挺好相处的姐姐，即便看着他横死街头也不会皱一下眉。
只是直觉，小书童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去想自己的恩人，可这种感觉太强烈，他也无法控制。
同样是直觉，他觉得这双漆黑眼瞳太熟悉了。
让他下意识想起那日醉仙楼外自掌耳光时，街道对面，来自瘸腿乞丐的那双眼瞳。
漆黑如墨，不带丝毫感情。
“望奴已成为过去，自今日，自离开陈家那一刻，你叫吴望！”
莫雨微微皱眉，声音变得冷了些，仿若来自九幽，吴望不由的心底一寒。
并不是因为对方是普通人，莫雨就表现得这般高高在上。而是因为她知道脖颈上的锁链存在久了，容易让人习惯。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圆圆可以慢慢忘掉过去的不幸，但吴望不行！
他是男人，在离开莫雨的那一刻起，他便不能唯唯诺诺，因为他有了保护圆圆的责任！
“姐姐教诲，吴望永世不忘！”
吴望恭谨依旧，却不再懦弱，双眸熠熠生辉，并不高大的身躯站得笔直，斩钉截铁。
莫雨神色缓和下来，满意点头。
这才有些撑大梁的样子。
圆圆望着这一幕眼眶泛红，眼泪啪嗒啪嗒就下来了。
她知道姐姐要离开了，虽然这一刻迟早会来，却难免伤心。
“乖，去吧。”
莫雨揉了揉小姑娘脑袋，笑得很美，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有一丝女子该有的温婉模样。
没有什么离别的话，简单的三个字，像是姐姐对出门买菜妹妹的关怀。
吴望拉着小姑娘走了。
一步。
三回头。
分离的感觉真不怎么好，莫雨挺不喜欢。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个世界的奶奶，想起老人家经常的唠叨
出门莫回头！
莫雨记得有次她忘了拿东西，折返回去的时候，被奶奶训了一通，还说什么今天不能出门了，明天再走。
那时候莫雨正处于叛逆期，对这种迷信自然是嗤之以鼻的…
此时回想起来，她看着圆圆小丫头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却也不忍训斥。
便由她去吧…
川水畔，两道身影慢慢远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莫雨静静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微微亮起…
……
莫雨赶回清居，带着云儿小姐姐去私塾了。
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到一刻钟，两道身影便出现在川水河畔。
一男一女。
男子是陈家三爷，四方脸棱角分明，一身五脉修为强悍之极。女子是苏家的后起之秀，双十年华，眉眼如黛，却也有着四脉巅峰修为。
他们并不是追兵。
只是凑巧来到了这处，此时两人目光凝重，望着涛涛河面，等待着什么。
河里有神，只是他们知道河神并不喜欢吃他们要等的那东西，所以在两刻钟后，那个东西顺着水流飘了过来。
这是一具浮尸。
却又有些不一样，因为这具浮尸在挣扎！
随着浮尸挣扎，可以看见其不时浮出水面的双手以及头颅，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有些地方甚至都能看到青黑色的骨骼，极为可怖。
尤其是浮尸那头颅，五官早已腐烂，只有那双眼珠还在转动，蒙蒙亮天光下，反射着夺目血芒。
若是数月前的那一天，参与过围捕疯狗的城卫在此，必然一眼就能认出，这具浮尸眼中血芒，与那疯狗一般无二。
苏若雪秀眉微蹙，虽然过来之前她就做好准备，此刻当真见到这般恐怖景象，心底也难免生出阵阵寒意。
似为了掩饰这丝不自在，她右手轻挥，汹涌河面平静了一霎，随之再次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