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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推开了。

    顾东林凑远了一点,面部神经开始不听使唤:“……我觉得……我觉得你鼻子很挺……”

    段榕定定地望着他,也不笑了,眼神又深又沉,让他觉得气氛骤然紧致。腰上的热度也越来越不容忽视。

    他有些心虚:“不会、不会顶着么……”

    话音刚落,段榕微微一偏头,精准而迅疾地贴了上来,然后含住了他的嘴唇。顾东林措手不及,几乎被他撞痛了,还颇有几分头晕眼花,所以连抵抗都没有就把主动权交了出去。对方仿佛要用行动证明他可笑的问题,变着花样由浅入深。

    嘴唇相贴,连呼吸的温度都变得慑人。段榕像是在灌木丛里潜伏已久的猎豹,就着亲吻的姿势慢慢从沙发上跪了起来,从仰视到居高临下,不停变换着角度吮吸他的双唇,然后在他本能后逃的时候,挤开他的牙关,探进灵蛇一样的舌。

    顾东林第一次被人这样亲吻,简直称得上不知所措。他与女友的亲吻从来由他主导,温和如春风化雨,就算有时候遭到预料之外的偷袭,那也是生活的情趣。但段榕让他本能地恐惧。在这样激烈而富有进攻性的亲吻中,他迷糊却又清醒地意识到,不论他愿不愿意,他的确是猎物。只要露出空隙,段榕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扫荡牙关,纠缠自己的舌头,疯狂地在口腔深处翻搅缠绵,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在对方不知节制的索取中,温软暖和的湿润让大脑麻痹,连呼吸中都不自觉带上压抑的□□……

    “三分零五四秒!”韩誉猥琐地笑起来,摆弄着秒表,“你们可真自觉,啧啧……鬼才信你们在玩儿!怎么看都像饿了好几年,啧啧。”

    段榕没有松手的意思。本来松松圈在腰上的手,此时已危险地揽得密不透风,两个人的胸膛紧贴在一起,剧烈地起伏着。顾东林恼怒地低着头,平复下呼吸推开他。

    韩誉在背后打趣:“我哥吻技怎么样?不错吧!这么激烈,不会有生理反应了吧!”

    “有,有得很!”顾东林狠狠瞪了他一眼,说话却很含糊,“痛得要死!好端端你咬我干嘛!”

    段榕撑着沙发,安静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说,你以为呢。

    顾东林在卫生间冲了半天的水才觉得不那么痛了,但是脑中依旧混沌,似乎发了酒劲,又不似寻常醉酒,脑海中不断闪过光怪陆离的场景,表现在生理上就是面皮发躁。他索性连脸也一道洗了,拿毛巾擦的时候又闻到那股满满当当的味道,段榕的味道。

    到这种时候,他就不太愿意想事,很愿意放赖自己,反正事情已然脱离了理性可以理解的范畴,他也落得清闲,享受一下头脑空空的轻松。

    出来的时候韩誉跟段榕坐在一起,笑得贼兮兮的,见到他出来,就搂着美少年打哈哈:“咱们不要做电灯泡,回家去回家去!”顾东林看了眼钟,取了自己的东西跟在他后头。

    “这么晚,别回去了。”段榕在背后低声说。

    顾东林道明天早上要早起。

    韩誉白了他一眼:“还走什么,难道这么晚还要段榕送你回去?”

    顾东林问段榕拿了钥匙,从布拉迪后头搬出一辆折叠自行车。

    “太晚了,不安全。”段榕穿着拖鞋跟出来,停在一米之外,“我住到韩誉家里去,就对面。”

    顾东林尴尬地笑了笑:“明天早上约了人呢。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段榕不语,坐上车,示意他把自行车搬上来。

    “我看上环湖自行车塞道很久了。”顾东林叹了口气,立在原地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