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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气依旧很糟糕,家庭医生也过不来,老张又懒得来救他,说明天送孙涵上了飞机再说。严润鱼这样安慰顾哲:既然简一个姑娘家都可以放心大胆地寄住在瑟菲尔德庄园,你怎么就不行呢?

    倒是段榕因为储备粮的问题不得不出了趟门,似乎堆积的事情开始焦头烂额,放下食材直接去了公司。顾东林有了粮食就很满意,因此度过了一个惬意的下午,还一跳一跳在厨房里忙活了老半天。

    晚上六点,底下才传来开门声,顾东林扶着楼梯往下走,听到段榕在玄关招呼人。来人说话压得很低,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不由得讶然:“段太太在家啊?没听说段先生已经结婚了。”

    顾东林郁闷地探出头去,却见是背着吉他的林宏,两人都非常惊奇地“咦”了一声。林宏显然不知想到哪里去了,期期艾艾地与他打了招呼,后头跟着其他几个乐队成员,亦是赶紧低头脱鞋。段榕从容笑道:“这是做什么?都喊过一声段太太了,到头来倒这么不客气,这是要气死我么。”

    “我也只是客人。”顾东林不动声色地接口,“你们吃饭了么?”

    段榕脱了外套挂在衣帽架上,然后把腋下夹着的报纸递给他:“我说家里有大厨,赶着回来尝你的手艺——随意坐吧,不用拘束。”

    几个乐队成员一脸撞破大事、集体默哀的神情,不论顾东林怎么表示,气氛都凝滞沉重到很有阻力。只有段榕一个人轻轻松松,不时和顾东林说些从前有趣的经历,不忘点评点评美食的技艺。

    茶余饭后,几个人在小客厅商量曲子的事,顾东林窝在沙发上看报纸,就听到吸气连连:这是……这是smallman的手工吉他!玫瑰木指板么?

    段榕笑说是啊,要不要试试?

    林宏登时激情洋溢地一试,然后若有所思地放下:“段先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有点奇怪。”

    段榕笑道,有么?说着,不露痕迹地回头看了顾东林一眼。

    顾东林雷打不动,把报纸举高,表示还是有一点用咖啡洒了名琴的觉悟的。

    那边厢几个人参观完段榕的私人收藏,把吃饭行当都搬了出来,一时间丁零当啷。顾东林这下听出来,这房子似乎还有扩音的效果,报纸也看不进去,顾自窝在沙发上打游戏。过了会儿,音乐还在继续,身边的沙发却突然往下一陷,段榕坐过来问他有没有抹过药。顾东林摇摇头,段榕就慢条斯理地把他的腿抄起来解绷带:“今天有好点么?”

    “我自己来自己来……”

    “嗯?”段榕不解,挑了挑笔直的剑眉,“昨天不都是我弄的?有人在你还不好意思了……这里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