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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到韩誉在缓缓松手,顾东林一脸正直地在心里狂笑:我还真是阴险啊……

    手机及时响起,顾东林赶忙闪到一边:“喂,小鱼?”

    “顾哲,这学期你要哪个班?”

    “什么?”

    “你们系本科新生入学,分成了三个班,教务处刚打电话来让你挑一个。要哪个?”

    顾东林登时觉得今天的好心情泡汤了,扭了粒扣子帮助透气:“怎么回事!上次我不是说了我不要了么!”

    严润鱼在电话那头清清嗓,“鉴于我们现在都是大龄未婚男青年,而且跟一般的女孩子也谈不拢,你不觉得应该带个班,广泛撒网,重点培养,捉尖□□,有四年的充足时间混成副教授,刚好能带姑娘做研究生,再接下去就是博导……这么八年下来,细水长流,什么堡垒都攻下了,她又是自己亲手栽培的学生,到时候肯定有共同语言……再说,带班升级快。”

    “很有建设性。”顾东林喜出望外,挂了电话又多喝了几杯,段榕已经不客气地把韩誉赶走了。段榕非常绅士地道了歉,还委婉地请求他帮忙烤肉。顾东林很愿意帮忙,只是段榕的这个邀请显然只浮在表面,没有深究的意思,一晚上顾东林晃荡在他身边,只顾着埋头苦吃。

    吃吃喝喝弄到半夜,人都陆续散去,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段榕招呼他进屋,“今天喝了酒,不能送你回去,就在这里将就一晚上。”

    顾东林习惯他发号施令,手肘搭着西装,在玄关处换拖鞋:“这别墅是段先生的?我还以为是韩先生的。”

    “有时候大半夜会起来做音乐,所以住独栋比较好。”段榕走到花格子那儿,取下一瓶酒,动作娴熟地替他倒了一杯。顾东林含笑接过,修长的两指夹着高脚杯到处晃荡,酒液却不滴落:“段先生一个人住么?本来还想没给段夫人带见面礼……”

    段榕奇道:“明明是我夫人,我都不慌,你惦记什么?”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客厅。房间的主色调是家居的米色,灯光暧昧温暖,广大的空间里布置简约,却样样奢华,倒是很符合段榕给人的感觉。小客厅里高出餐厅两阶,像个小小的舞台,上头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好几把古典吉他。

    “喜欢可以试一试。”

    顾东林赶忙吹着口哨晃到别处:“请问我睡哪儿?”

    段榕把他领到二楼,翻出一套睡衣,“但是这里没有浴室。楼下楼下各有一个,我房间里也有一个,随你的便——不再喝几杯?”

    “太晚了。”顾东林将酒杯随意搁在桌上。段榕看着不曾动过的酒液,笑着摇了摇头。

    楼下的浴室打造得非常华丽,看得出主人对于舒适度的追求,只可惜,没有热水。顾东林只好回到楼上:“段先生。”

    叩了会儿门,只听到哗哗的水声,料想他正在冲澡,顾东林不客气地开门进去。段榕的房间非常宽敞,有一个打通的阳台,想来采光不错,不过也有点空荡荡的,就床头堆着几本汽车杂志算得上富有生活气息。顾东林坐下翻看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段榕便穿着围着浴巾走出来,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怎么?”

    顾东林一愣,死盯着他的胸膛。

    男人的身体让他想起文艺复兴,一时间梅迪奇、油画、教皇、下水道与臭水沟、佛罗伦萨大教堂在脑海里交互穿梭,最后精准地停留在两个字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