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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玉忱,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醉云酝酿了很久,终于决定跟应玉忱求婚。

    两年前,宋至生和陆时洲帮助他对抗家族,使得他得以和应玉忱在一起。沈小爷风流本性不改,变着花样过日子。

    不同的是,这一回,沈醉云所有的风和流,全都留给了应玉忱。

    他其实挺怕结婚,他和应玉忱又不能正儿八经地领证,他这一跪,不是徒增两人伤情?

    但他听江馨说,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刻,就是秦照单膝跪地跟他求婚的那一刻。

    别说三嫂大嫂二嫂了。

    于是乎,他带应玉忱回他们最初遇见的木屋,整天酝酿着求婚。

    他玩了很多花腔,最后都弄巧成拙。

    索性,他在洗漱前,简简单单地拿出戒指,下跪跟他求婚。

    应玉忱愣住,灯光下,银色的指环,泛着光泽。

    许久,应玉忱说:“沈醉云,我不能嫁给你。”

    沈醉云怔忡,随后脸上浮起诡异的红,“不行的话,就你娶我?”

    虽然,他们上下分明。

    应玉忱身体不好,不爱折腾。沈小爷有时候急坏了,应玉忱才会对他怎么样一回。

    怎么说,重逢后,都是沈小爷在伺候沈醉云。

    “不是嫁娶的问题。”应玉忱失笑,伸手想要扶他起来,“我不能和你结婚。”

    沈醉云甩开他的手,脾气上来了,“为什么?!”

    “法律不允许。”

    “我们办我们的婚礼,关劳什子法律什么事!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国外。”

    应玉忱露出无可奈何又十分宠溺的神色,“你先起来。”

    沈小爷也倔,“你不说清楚!我不起!”

    犹豫再三,应玉忱决定如实交代。

    沈醉云却等不及,赶在他前面开口:“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当年不懂事?你说你原谅我了,实际上没有原谅我对不对?”

    当年,秦照来带沈醉云回家,没有成功。

    但秦照何其了解沈醉云,稍微勾引,就把沈醉云的魂勾到玩乐上。

    秦照不仅有本事让沈醉云迷恋当时的应玉忱给不了的新鲜感,还有本事让应玉忱心如死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几年,沈醉云想过找应玉忱。

    一时兴起罢了,再没有当初追他的韧性。

    找不到,就算了。

    如果不是兜兜转转,阅尽万千颜色,他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到他真正爱的是应玉忱。

    更不会有机会发现,原来他能为应玉忱放弃这么多他以为离不开的东西。

    沈醉云傲娇,道个歉也傲娇死。

    要不是应玉忱栽在他身上,舍不得他,也不会就这么和他重修旧好。

    虽然他嘴上不提抱歉,但两年来他一直在用行动补偿他。

    应玉忱身体不好,该注意的事情,他比应玉忱记得牢。

    甚至,他会忘记给自己换个新皮带,绝对会记牢应玉忱什么时候该吃药。

    “沈醉云,我不生气。”应玉忱吃力地拽他,“你起来,我跟你说。”

    沈醉云执意跪着,手心捧着戒指。

    应玉忱动容,叹口气,由他。

    “我要是生气,我两年前就不会选择跟你在一起。”他说,“那年你有了别人,我的确生气。但我也理解,你的世界繁花似锦,我不过是横在你路上的一根枯木。你的兴致尽了,我们也该散了。你知道我的过去,我对什么事都不强求。两年前你找我,我发现我舍不得,那就在一起。沈醉云,这件事你不用内疚一辈子。”筆趣庫

    “既然不生气,你为什么拒绝我?”

    不是都说,被求婚是一生中最幸福的瞬间吗?

    “沈醉云,我病了。”应玉忱说,“就是你知道的病,但还要严重一点。我活不了多久了。你家里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不仅仅是因为陆时洲和宋至生施压,更是因为我命不久矣。我找你父亲谈过了,我说我只要你三年的时间。再过五个月,我就要把你还给你父亲了。”

    应玉忱不仅告诉了沈父,而且告诉了秦照,他希望他走后,秦照能像从前一样照顾沈醉云。

    比起身在此山中的沈醉云,应玉忱看得出来,秦照很爱沈醉云。

    可秦照是冷静自持的,他知道他没有为沈醉云放弃所有的魄力,也曾坚信沈醉云不会为任何一颗歪脖子树放弃一片森林。

    所以,秦照早早娶了可以助他事业的江馨,永远以“哥们”的名号宠着沈醉云。

    有几次夜里疼得难受,应玉忱看着身旁熟睡的沈醉云,会忽然想——

    如果当初秦照勇敢一点,或者沈醉云勇敢一点,现在冲破世俗的是不是他们两个?

    这样,他就不用拖着病躯努力地活着,为了沈醉云活着。

    要不是舍不得沈醉云,应玉忱的求生欲不会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