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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地上几近蜿蜒成河的衣服水,他的眉头拧地欲紧了,在白皙的灯光照耀下阴影骤生。

    他走上前,拿了晾衣杆,将衣服都收下来,一件一件地重新拧过,晾上去,同时还在审视着她洗过的衣服。

    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忐忑不安地站在角落里,等待着自己不知未来的命运。

    他见她瑟缩着,唇抿了一下,“进去吧。”

    他转身先进了屋子,脚在客厅玻璃门处的长方形地毯上搓了两下,将鞋底的水擦干了,这才走进屋子。

    她的脚上穿着他的拖鞋,很大。

    看她走的踉跄,他走到一个房间里,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双女拖出来,扔给她,“穿这双吧。”

    说着,又不理她了,往餐厅的方向走去了。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女拖,心里蓦然一刺,手不由地握紧。猛地又闭上眼,将心里的刺痛感压下,乖乖地换上了那双女拖,将另一双放好。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手紧紧地攥着,又慢慢地松开,不知坐了多久,他从餐厅旁边的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碗。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身边坐下,她抖了一下,他视而不见,将碗放到茶几上,将水里浸着的鸡蛋拿出来,磕破了,细细地剥干净了。

    “坐近点。”他板着声音开口,她扭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却始终没说什么。

    他将鸡蛋覆上她红肿的左脸,小心而仔细地滑动。

    她的手交握在膝盖上,紧紧地交握着,眼睛紧闭着,紧阖的睫毛颤如寒风中被冻坏了翅膀的蝴蝶。

    他的目光愈来愈冷,敷着敷着,手不受控制的一个用力,熟透的鸡蛋被他捏碎在手心里。

    他站起来,脸色发黑,将鸡蛋扔到垃圾桶里,冷声道,“碗里还有个鸡蛋,你自己敷一敷。”

    说着,便径自往自己的房间去了,砰地一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