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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牙大笑着向白狼王走来,手里拎着一个老人,活像一条死狗。

    白狼王一皱眉头,望向了黑牙,问道:

    “在阵前骂俺的,就是他?”

    “错不了,就是这老鸟!俺已经找人辩认过了。”

    “哦……”白狼王沉思了一会,就命令道,“放了!”

    “呃,什么?”原本喳喳呼呼的黑牙,一下子愣了。

    “我说放了。哦,还有,给他一个舒适干净的帐子,再派两个侍女伺侯他。”

    “什么!”黑牙大吼道,那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像要将白狼王吃了似的。

    而原本已经蔫了的哲罗,一下子来了精神,挣开黑牙的手,扑通跪到地上,大声陈情道:

    “啊——您就那个最伟大最仁慈的白狼王吗?您就是那个雄才大略的王中之王吗?您就是那个最公正最宽容的草原之神,白狼王吗?呕——老哲罗终于见到您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是罪该万死了,虽然是虎王逼我在阵前骂您的,虽然我嘴里骂的是您,可在心里却无时无刻不是在诅咒着那个卑鄙的虎王……但长生天,让我这可怜的老人在临死前,见到了您,这是对哲罗最大的恩赐呀。哲罗死而无憾了……哲罗可以安心的去了……啊,最仁慈最宽容最有气度的草原之主……”

    “得,得,得,得……呀呀的,还有完没完!”醒过神来的黑牙,制止住了哲罗的“慷慨陈词”,又对白狼王叫道,“你脑子没事吧?”

    “他骂的是俺,又不是你!”白狼王有些愠怒了。

    “但……”黑牙还想说什么,可白狼王又问道:

    “谁是王?”同时,原本很和气的白狼王气势陡增,王者的威严不容人直视!

    “你是王,俺听你的就是了。”黑牙一下子就软了。

    “嗯……”白狼王缓和地笑了一笑,道:“你还是去看看你的那匹马吧,俺看着,它比赤里黑也差不了多少。”

    “嘿嘿……”一想到虎王的那匹马,黑牙就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他硬从军需官手里讹过去的,但却嘴硬道:“老子这回打仗的军功,再加上这个老头子,换你一匹马还不行吗?你少给俺点女人和奴隶不就得了。”

    “这回,没女人也没奴隶!现在,虎部的人全都是白狼部的子民。至于女人和奴隶,老子就只好先欠着黑牙大将军了。”

    “呵呵,没有就没有,老子又不缺,要也是给俺的苍熊部要的……那俺就走了。”说着,黑牙向白狼王一礼,就要拎着哲罗离开。

    “将这老头留下,俺有话要问他。”白狼王说道。

    “是!”黑牙将老哲罗松到了地上,然后又规规矩矩地向白狼王第二次行礼。转身欲走。

    “哎,大狗熊,虎王可是有好几坛中土的好酒。等再过几天,事闲了,老子给你一个翻盘的机会!”白狼王冷不丁地向已经背过身的黑牙喊道。

    黑牙也乐了:“呀!呀!呀!老子就不信每次都输给你。哈哈哈哈……”

    黑牙又迈着既豪爽又牛洪洪的步子离开了。

    待黑牙走远了,白狼王就转头问哲罗:

    “你叫什么?哪个部落的?”

    “罪臣叫哲罗·阿里汉,是黑颜部的。因为部里没几个人,所以罪臣就当了个酋长,在外面应承着……呵呵……”

    “黑颜部?怎么俺好像没听过啊?”

    “哦,我们黑颜部世世代代都在漠合山以西放牧游猎。没隶属过任何大部,也没人喜欢我们那块没多少油水的草场……可前些年,我们的草场遭了大旱,我们没办法,才迁到这里的……本来虎王已经答应,等打完仗,就送给我们黑颜部一块栖身养命的草场。”

    “哦……哪……”白狼王还想再问什么,但从卫队中突然挤进来一男一女,不过,他们不是一起的。女的,白狼王很熟,是卓玛的侍女,素格斯。男的,应当是羽狼卫的信兵。

    “素格斯,你怎么来了?”白狼王先向侍女问道。

    这个挺漂亮的小侍女,有点吱呜的答道:

    “夫人今天身体很好。没什么事。”

    “呃……那你有什么事?”白狼王又向信兵问道。

    “禀主上,临时大营紧急鹰信!三根鹰毛的急信!”信兵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