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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伴着震天慑地的马蹄声,一彪铁骑突兀地出现在了前面的一个小丘上。紧跟着,无数的骑兵如蚂蚁般,从天际漫延开来。

    加速,加速,无边无际的铁骑开始了疾冲锋。“噢!噢!噢!嗬!嗬!嗬!”远远地,连紫听见了士兵们狂放的吼声,还有各种没有丝毫忌惮的怪叫。

    连紫有些担心地向白狼王一望,没好心眼儿的小狐狸,还真害怕这些士兵是来劫杀白狼王的。可白狼王,却在哈哈地大笑:

    “哈哈哈哈,有军如此,整个布兰草原,俺白狼部还怕谁?有将如此,老子就不怕那些鬼魅魍魉作祟!……嗨——黑牙,老子来给你接风来了。快给老子过来!”

    离着老远呢,白狼王就对着远处还有些模糊的骑兵群大喊。好像是在自说自话似的。正当连紫还不知道白狼王为什么这么喊呢,耳朵里却突然出现一种不知来自何方,不轻也不重的吼叫声:

    “呀!呀!呀!兄弟,够意思。你等着,老子马上就来了!”真不愧是“狂狼卫”的统领,竟然已经狷狂到直呼白狼王为兄弟了。整个白狼部,连紫只听见过白狼王这么称呼过别人,还从未听见过谁敢这么称呼白狼王呢!

    随着骑兵群的临近,连紫渐渐看清那在狂奔中的骑兵其实按衣着可以分成了三类,前两类连紫认识,一种是穿着白狼部普通军士制服的,一种是穿着“羽狼卫”制服的,而最后一种连紫不认得的衣服,一定就是“狂狼卫”的衣着了。渐渐看清,一个十几人的小队正骑着比别人大一轮的马加速,渐渐离开了骑兵群。

    最后,黑压压、尘扑扑的大军在离白狼王两三百米处停下了,而那个十几人的小队则是来到了白狼王和连紫的近前。

    齐刷刷地,方才张牙舞爪的几万人全都下了马,一个个跪到了地面上,人太多了,以至那跪伏的声音都是轰轰的。这就在万万人之巅,拥有至高权力的滋味——哪个男人不为之悸动,哪个女人不为之倾倒。

    白狼王干紧也下了马,搀扶起一个竟比他身板还高还大的壮汉。这个满脸狂须的壮汉自然就是“狂狼卫”的统领,黑牙·兹吉忽。见白狼王自亲来扶他,黑牙却是一点也不领情,而是大大咧咧地说道:

    “兄弟,现在你是王。老子在众人面前跪你,是应该的。呀呀的,不过,晚上咱谁跪谁,就得看酒量了。呀!呀!呀!,知道吗,老子这回可弄来几坛不得了的好酒。这回,老子喝死你!”这黑牙的话,让在一旁的连紫,还有几个新加入的亲卫听得直发懵。这位“狂狼卫”统领,已经狂得没边没沿了!

    “哈哈哈哈,就你还跟老子比。你什么时候赢过俺。上回,不是连特木尔都把你给喝趴下了吗?哈哈哈哈……”白狼王一点也不在意黑牙的狂言,只是找话儿损损这家伙。

    “特木尔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跟老子拼命。老子是可怜你,怕把他给喝死了,你就少了个大将了……这回,老子带回的可是好酒啊,听说藏了快五十年了,呵呵……噫,这小媳妇是谁?”说着,就直盯着连紫瞅,看得连紫浑身发寒。

    “俺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嘛,俺的第四别妻,阿紫。阿紫,过来见过黑牙兄弟。”白狼王竟是想让连紫给黑牙行礼。

    “呀!呀!呀!老子可当不起你女人的一拜,她也得算是俺的半个主子哩!”连紫总算舒了口气,心想,这黑牙还是懂些许礼数的。但黑牙的下句话却是:

    “你小子想阴俺。是不是,想让俺阿爹回家打俺?俺才不上你的鸟当哩!”

    连紫实在憋不住了,就有点使坏地向黑牙一礼道:“黑牙将军,安好?”

    “哎?呀!呀!呀!突杰,你得作证,不是俺让她行礼了,是你的小狐狸想阴俺!”

    “行啊,不过得看你酒量长了没有。哎,俺叔叔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来了,在后面呢。呵呵……真()琴回来了!真()琴没死,真()琴没死。本来老子还想给你个惊喜呢。呀呀的,又憋不住,说出来了。”

    “哦?”白狼王迟疑了一下,道:“军报上不是说,你们在攻打布尔乞部的时候,她被布尔乞部的酋长给祭旗了吗?”

    “呀呀的,还是她嫁的那个汉子有点良心,中间给她掉了包,让真()琴的侍女顶替的。后来,就将真()琴给放出来了,但她一直是跟着流民逃跑,也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最后,才被咱白狼部的搜奴队给抓到了。”

    “有人欺负她了吗?”白狼王问道。

    “呀!呀!呀!你们耶律家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她能受什么委屈,确认了那是咱们的军队后。真()琴就将白狼部的将军、贵族的名子都喊出来了,那些士兵一听,就立马将她像活祖宗一样贡着了……到是,耶律魁叔叔,他见到女儿后,都哭得快没个人样了,这不,说什么也得陪着真()琴,现在正跟着真()琴的篷车,慢慢地往这里赶呢!”

    “王,谁是真()琴呀?”连紫装糊涂找话说。

    “哦,是俺亲叔叔,耶律魁的小女儿。按你们中土的叫法,她是俺的堂妹!几年前被俺嫁给了布尔乞部酋长的儿子,唉,可布尔乞部还是反了!”本来白狼王说完,就完了。连紫找话说,只是不想自己像个木杆子似的傻站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