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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在那座金壁辉煌的大帐,还是只有那个年青人和那个老人。

    “不里勃阔死于乱军中了?很好!”年青人的脸上有些怒意。

    “对,也不是坏事。白狼王和鹰王可能要大打一场了。那四万人中,知道内情的只有不里勃阔。而石驼部老营里知道内情的人,我会派人处理的。”老人故意误解了年青的话。

    “白狼王的运气是不是好的有点过头了?”年青人问道。

    “是……是啊!这回不里勃阔的五千重装骑兵,还没发挥出半点威力,就被那个毒女人,给毒翻了。”老人有点紧张地答道。

    “毒女人,嗯……不错。我听说,她还敢亲自操刀斩杀战俘,有这事吧?”年青人又问。

    “这……差不多吧。不过,这么厉害的女人,白狼王还敢天天同她睡在一起。呵!他就不怕哪天这位‘五绝夫人’不高兴了,要了他的命!”老人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

    “嗯,做为上位者,须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任何隐患都要被扼杀在摇篮之中。所以你说的是对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我却是很想将她……哈哈哈哈……”年青人放声大笑。

    “不过,想要一个有了丈夫了女人,就得先砍下他丈夫的头颅!”老人阴鸷的说道。

    “整个草原都应当是我的!你赶快动身,找到他们,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顺便将这个交给他们,就说我还有!”说着,年青人将一块三角形的玉佩递给了老人。

    “这……将玉佩送给外人……恐怕我们会犯众怒啊!”老人有点担心地说道。

    “怕什么?我从不怕死人生气!快去办!”年青人冷冷地盯着老人。

    “………………遵命。”老人最终还是答应了。

    白狼部的老营。

    连紫在老营里,有了自己的帐子。但这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以前她是睡在白狼王的寝帐里的,而现在她有一种被人撵出来的感觉。小侍女们也都服侍白狼王去了,连紫身边只留下了吉尔泽一个,不过大家还是能经常见面的。最可气的是,在老营里,连紫不能再乱走动了。男人也不能随便就看到连紫了。白狼王的妻子们和阔仑真妃有她们自己的营区,没白狼王的同意,连紫是不许出这个区的。现在连紫真的感觉自己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了。还好,白狼王也担心连紫不习惯这里的规矩,每三天,至少会陪连紫一天。

    连紫到没什么孤独的感觉,因为她的帐子里天天是不断人的。整整一旬的时间,连紫收了一满帐子的礼物,和一满肚子的厌烦。按下这种厌烦,连紫也得去烦她的四位“姐姐”去。连紫让吉尔泽狠狠地抱了一大包礼物,就去串门去了,她不知道那四个女人到底喜欢什么,索性就用“礼海”战术,将屋里的大部分礼物又转送给了她们。反正只要不失宠,过一个小节,她的帐子又得被塞得满满的。

    通过接触,小狐狸对自己的四个“姐姐”初步评价如下:

    乌兰大妃是个很大气的女人,不屑于耍女人的小心眼儿,不屑于答理自己不感兴趣的女人——如连紫,甚至她也不屑于白狼王的疼爱。但她也是唯一一个给白狼王生过孩子的女人。乌日娜和德德玛就是她和白狼王的女儿。

    第一别妻托娅,是个很率性的女孩子。对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看法,很容易相信人,也很容易被小恩小惠感动。都二十四岁了,还和乌日娜与德德玛一起淘气或斗气。连紫对她的评价是,挺善良的女孩,就是不愿长大。

    第二别妻乌吉斯是个很会察颜观色的女人,对什么事她都不会先说出自己的看法,只有当你有明确的结论时候,她才会很“真诚”地赞成你的看法。几个人在唠嗑的时候,她也会很准确地根据人数的多少和地位的高低来选择自己的立场。连紫对她的评价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

    第三别妻卓玛,是个可怕的女人,无敌的女人。她对白狼王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自信,好像她就是白狼王延出的一只手,而白狼王是她的另一颗心脏。两个人根本不会有什么猜忌。她对白狼王也没什么要求,只要白狼王高兴就什么都好。就算白狼王让她去死,她也只会向白狼王征求一下是跳河,还是抹脖子的技术问题。她的那种安然与自信,让别的女人(恐怕只有连紫吧)即恼火又无奈。连紫对她的评价是,这是一个为了爱白狼王而生的女人……连紫无语中……

    让连紫既感庆幸又感乏味的是,她们这五位夫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大家只是各过各的日子。没事儿,大家还能很有兴致地在一起闲聊上一天,看不出互相之间有什么芥蒂。大妃对一切事都看得很淡,卓玛心中只装着白狼王,托娅和乌吉斯根本不当白狼王是丈夫——没人会跟连紫争什么。

    有一天连紫被托娅硬拉到大妃的帐子里,参加“茶话会”。卓玛和乌吉斯也早就在里面了。

    “连紫妹妹,在这里,虽然你是最小的。但你也是我们之中最有才的。你能来聊天,一定很有意思。”卓玛对待连紫的态度,就像婆婆见到儿子给自己娶来个好儿媳似的。

    连紫还未答话,托娅就抢先说道:

    “别先,各位姐姐还有连紫妹妹,得先给我了了一桩公案。”托娅虽然是第一别妻,但是在连紫来之前,她是这里年龄最小的。

    “今天我午觉睡醒,一起床,我的一绺头发就被挣断了,当时疼得我都哭出来了。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竟被人系在了床头的扶手上。我也察不出这到底是谁干的,因为我的侍女刚好在那时出去了……”

    “吉雅,出去将乌日娜和德德玛叫来。”乌兰大妃抿了口茶,悠闲地说道。

    同时,连紫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知趣地没作声。卓玛微笑着低头缝制着一件皮裤。乌吉斯一边品着茶,一边注意着各方的神色。

    小侍女吉雅,很快就将两个小女孩押了过来。一个五六岁,一个十岁左右。长得都很可爱,两对儿大大的眼睛,颇得她们母亲的神韵。

    乌兰大妃一开始并没有气势凶凶地责问两个孩子,而是很温和地问大女儿:

    “乌日娜,今天中午都玩的什么呀?额娘和其他的夫人都很想知道。”

    “没……没干什么,就是和德德玛一起逗蛐蛐来着。”小乌日娜低着头说道。

    “那,德德玛,你和你姐姐逗的是什么样的蛐蛐。”大妃偏过头来,又问小女儿。

    “嗯……嗯……嗯……绿绿的、粗粗的、笨笨的、还有很多脚……”德德玛咬了半天手指甲,才说出来。一说完,帐子里除了大妃外,所有的女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到不是因为德德玛把菜青虫说成了蛐蛐,而是她说话时的样子实在是太滑稽了。

    “对了,额娘,我们也玩别的虫子来着……”乌日娜赶紧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