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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守见那鲧捐左拐右拐,上跳下跃,只专注往前,丝毫不晓得后头有人跟住。

只见那鲧捐在一府邸前停下,一个翻身便是跃了进去。

鲧捐只往一门一敲,里头有人为她开门,殷守一看,那人竟是句青!

那门关得严严实实,殷守双耳灵敏,但里头显然有人布阵,声音却是显露不出,又观那句青,这几年不知是何造化,居然已是得道,虽说是浅薄道行,但阵势被破,又有鲧捐在,定然是晓得!

殷守只得暗自观察,片刻后鲧捐出来,左右望了望,又是往外头跃去。

但此次鲧捐却并非往宫闱寿仙宫而去,竟是出了朝歌,往那郊岭奔走!

殷守仔细打量那鲧捐,将她乃是鬼魂修炼而得,但那鬼魄,不知为何,里头竟是闪出金光!

那金光显然是包含万千大道,可不是这得鬼魄一日两日可修得的。

早在宫中,纣王还是一生魂之时,殷守便是察觉这鲧捐并非省油之灯,如今看来更是不可再留。

不晓得此女要何动作,但是,殷守已然不打算再看她后事,他动了杀念。

那鲧捐正是走得匆匆,忽的见一人拦在她前头,她蓦然一惊,退后两步!

待她看清来人,只是不慌不忙,恭敬低首:“娘娘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殷守眼睑微眯,冷声开口:“鲧捐果真冷静,你个婢女,居然要问主子有何贵干,可真是以下犯上!”

鲧捐依旧平静回他:“鲧捐知错,请娘娘责罚!”

殷守冷笑一声,说:“既然知错,要你性命便可!”

鲧捐一惊,蓦然抬首,只见一剑快如闪电,直直向她刺来,她竟是丝毫也不能躲开,便是被那剑,一剑刺穿!

殷守只觉那剑仿佛刺了一团粘稠空气,他收回剑势,往后头一看,见那鲧捐躯体无损,只在他后头趴着喘气,身上鬼气翻滚,只听她厉声开口:“娘娘为何要杀鲧捐?!”

殷守甩剑笑道:“也可不杀,你本是一鬼女,为何不转世投胎?焉知阳世不可久留?”

鲧捐说:“我何尝不想投胎?但凡孽深重,一桩接着一桩,已然无法撇清,我不过是不想成那怨鬼,欲保持灵智,何错之有?”

殷守一怔,说:“你若说出你那幕后,我便可饶你。”

鲧捐沉默不语。

“是时投胎还是修道,也可助你。”

鲧捐睁开双目,沉默盯了他片刻,仿佛是在摇摆,殷守等待两息,听她忽的喊了一声,殷守神魂一震,已然发觉后头站了个人。

再看鲧捐,只余一地鬼气,人已不知逃去了何方。

殷守面向那人,只感觉威压刺骨,他双目往这头看来,熟悉至极,正是这多日来,时常注视这头的大能!

殷守将剑收起,只打一稽首:“敢问道友仙号?”

那人沉默不语,周身气场无比冰冷,绕是这燥热盛夏,也仿佛要被冻僵。

只见那人一身紫袍,道袍以银线勾勒,赤手空拳,竟是不见随身法宝,他只睁一双黑眸,黑如一滩死墨,光照不进,风吹不动,只冷冷盯住殷守。

殷守笑道:“喜媚这几日入宫,道友一直窥看,怎的连仙号也不留?”

那人终于开口,声音冰冷:“你不是喜媚。”

殷守又笑:“妾身货真价实,道友怎说不是?”

那人冷哼一声:“喜媚乃是女妖,吾却观不出你来路,你分明是男修!你一来,朝歌便是起了波澜,说!你是何方妖孽!?”

殷守冷笑一声:“道友怎说朝歌起了波澜?贫道在紫霄殿修道,又身负女娲娘娘使命,必然是要起些波澜的,难不成此等波澜,并非道友想要的波澜,便是来要拿贫道是问了?敢问道友,是要贫道起何等波澜?贫道道法浅薄,不曾领会,望道友指点!”

那人冰如雕塑的脸终于显出一丝怒色,对殷守喝道:“大胆!竟敢说在紫霄殿修道!”

殷守失笑:“道友难不成也在紫霄殿修道,竟是如此易怒?你瞧吾一声唤那圣人之名,一声又说是紫霄殿,若是吾说了假话,天道怎能放任?”

“天道留一线生机!”那人已然将双手摆起,赤手空拳,只作一爪,正对殷守咽喉,喝道:“你等妖孽便是舔此残喘,竟敢兴风作浪!”

说着便是朝殷守攻去——

殷守出剑快若闪电,只觉那人攻势凌厉,杀气扑面翻滚,便是用十成力道去抵!

只听‘嘭’的一声!那剑抵住他空手,竟是泛出电石火花,他那空拳仿佛至钢兵刃,皮肉丝毫不破,殷守被他一抵,道法相碰,竟是被逼退了十丈有余!

此人无任何利器神兵,只凭自身,便是无坚不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