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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府,家族议事厅内,小辈们吵作一团,老一辈们紧皱眉头。

    在他们面前,都摆放着那张A4纸。

    “此子如此污蔑二哥,我等必要找到他,将其处死,以正我司马家名声。”

    司马家老五司马恂跪坐在一旁,愤愤的握紧拳头。

    大哥司马朗要沉稳一些,他对司马恂的看法有些不同,他对父亲司马防拱手道:“父亲,孩儿觉得,我司马家不是江湖门派,私设公堂夺人性命表面上没人说些什么,但内地里会给人留下我司马家霸道的印象,这对日后几个弟弟入仕,都没有什么好处。”

    “大哥,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若是我司马家不反击,当成人家笑柄了!”

    司马恂很是不喜这软弱的大哥,反倒是二哥司马懿,翩翩公子,杀伐果决,不像大哥,受气包一个。

    堂上司马防看向司马懿,敲了敲桌面上躺着的白纸:“懿儿,你意下如何?”

    司马懿伏地跪拜:“父亲,孩儿自幼在这许都城中,无人不看司马家的面子上敬我三分,如今孩儿让家族蒙羞,实在有罪。”

    “实不相瞒,孩儿看了纸上内容后,第一反应便是提剑杀了此僚,洗刷我司马家的声誉。”

    “那你当今意下如何?”

    司马防面色平静如湖面,不起一丝波澜,但眼中寒芒闪烁,恨不得自己提剑出门杀了这狂言小贼。

    司马懿再拜:“回父亲的话,孩儿想与其决斗,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这样,别人便不觉我司马家横行霸道。”

    “霸道,霸道。”

    司马防深吸一口气:“你使计焚人作坊,便已是霸道之举。”

    “孩儿知错。”

    “不,你并不知错。”

    他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一下自己的八个孩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司马懿身上:“你计谋被破,技不如人,此乃一错,一纸状书,让你分寸大乱,不够隐忍,此乃二错,杀伐不果决,此乃三错。”

    “若是你第一次便夺了他性命,岂会有后续这么多事?”

    司马懿冷汗涔涔,后背都快湿透了。

    司马防继续道:“现在天下大乱,你若为谋臣,计谋若是出错,便是死期,你若为文臣,宫中之斗,你若不隐忍,便是死期,你若为武将,放过对手,便是给对手卷土重来的机会。”

    “你说,这三点,是否致命?”

    “致、致命。”

    司马懿五体投地:“孩儿受教了。”

    若是沈跃听了这副言论,定然会惊讶不已。

    后期的司马懿完全贯彻并落实这三点,在曹营中苟且多年,最终一举拿下魏国皇室。

    “去吧,你现在应该知道,如何面对此事。”

    司马懿起身,走出议事大厅,顺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长剑,跨上青鬃马,便朝着酒馆赶去。

    ……

    酒馆内,忧心忡忡的国舅董承被沈跃赶走。

    这家伙,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怕是自己得收拾东西离开许都了。

    樊帆一脸苦恼的来到酒馆,拿着图纸拍在桌子上,咕嘟咕嘟灌下几口茶水。

    “这是怎么了,遇到难题了?”

    “呃,有点难题。”

    樊帆拒绝林子衿递上的手帕,自己就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打铁需要材料,缺点钱。”

    “多少钱?”

    “一万钱。”

    “啥?”

    沈跃瞪大眼睛:“打个火铳就要一万钱,你咋不去抢呢?”

    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打锅的情况了,现在樊帆的状态和那个掌柜有几分相似了。

    “你不懂,连年征战,铁矿都被诸侯把控,市面上的铁早已是天价,而且你这管子,你说要承受高温,那势必要用精铁,否则不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