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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楚将手里的信封点燃,眼看着它烧成灰烬之后,将手背在身后。

“父皇中毒是不是与一直跟在陈子风身后的奴才有关,而你却从来不说。”

魏公公额头冒汗,低着头道:“皇上息怒,此事老奴也不是故意隐瞒皇上,只是,只是先皇早已嘱咐,不要将此事公之于众,所以老奴才逼不得已……”

陈子楚伸手将魏公公扶起来道:“魏公公,不必惶恐,朕并没有责怪你,朕已经知道一些情况,但是有些事需要公公你详细的说明,我说过了,我一定要给父皇报仇。”

魏公公无奈的叹口气,果然,还是瞒不住吗?

他认命的说道:“回皇上,先皇中毒之事确与昭嫔娘娘有关,但毒却不是昭嫔娘娘下的。”

陈子楚道:“继续。”

魏公公看不懂陈子楚的神色:“当年昭嫔是由南安城主送与先皇,先皇为了边境的安定便收了昭嫔娘娘,先皇那时比较失意,所以对后宫的嫔妃大多没什么感情,但那昭嫔娘娘温柔娴淑,安安静静的样子也得了先皇的一些宠爱。”

魏公公回想当初先皇在世时,对昭嫔娘娘也是百依百顺,如果昭嫔不死,或许先皇还能从情伤之中走出来。

陈子楚问道:“后来呢?昭嫔为什么死了?”

魏公公继续道:“当年昭嫔娘娘是第一个产下皇子的人,所以先皇对她也更加的用心。但后宫经常会有明里暗里的争斗,先皇为了大皇子,也尽心尽力的保护她。

却谁知昭嫔娘娘身边的丫鬟被人收买,昭嫔娘娘也因她遇害,先皇知道之后也大为痛心的,但为这朝堂的局势,先皇也未多做处理,对外只宣称昭嫔娘娘是病逝的。”

魏公公停了一停,又道:“那历呈,是大皇子满五岁的时候才被选入伺候大皇子的,先皇也很中意他的能力。

谁知历呈却给先皇下毒,但老奴却不知为何先皇知道之后竟然没有立即处置他,这其中的缘由,可能也只有先皇知道了。”

魏公公深吐一口气,谨慎的道:“以上便是奴才知道的所有情况了。”

陈子楚想到刚才信中的内容,心里五味杂陈。

那历呈和昭嫔是青梅竹马,只是因为昭嫔貌美,所以被南安城主捉来作为与北辰交和的筹码,历呈寻找昭嫔多年,才得知昭嫔入了宫,所以他便想办法混进宫里去了,谁知还未见到昭嫔,便从旁人那里得知了昭嫔已死的消息。

他并不了解实情,只是盲目的将仇恨寄宿于父皇身上,所以父皇才会中毒。

他的经历与父皇太相像,所以父皇才会在知道所有实情之后,还不处置他吧。

但陈子风对此事之情与否,他无从得知,但他突然回想之前程静柳的一些行为,他不得不要产生怀疑。

这历呈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是他一直顾虑的额,万事没有绝对,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陈子楚问道:“魏公公,宣锦荣将军进宫。”

无论如何,历呈必须死。

“是,皇上。”

历呈连夜被关进大牢,陈子风得知消息之后也连夜进了宫。

烛火慢摇,陈子楚安静翻看书册,魏公公道:“皇上,陈子风王爷求见。”

陈子楚冷淡的说道:“让他在门口等着。”

“是,皇上。”

时至日晚,陈子风就这样在寒风冷冽的冬日里站在殿外候着。

他知道事情总有一天会被陈子楚或者陈晏知晓,只是自己也没想到,看到历呈被抓去,他会这样的心急如焚。

从小,因为他是北辰第一个皇子,所以他的母妃遭人陷害设计而死,因为他是北辰第一皇子,所以他被人下药不能习武,他原以为,自己会像是这冬日的树枝,孤零零的死去。

但历呈的出现终于让他又有了些活下去的希望,他不算宽大的身躯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

他会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欺辱,他会细心的照料自己的生活起居,他会像父亲一般,传授自己医术。

虽然在他长大之后,他才知道他一直对父皇下毒,但是他难以抉择出谁对谁错,也无法将他治罪,只能就这样等着这一天的来临。

陈子风就这样想着,煎熬着,陈子楚却迟迟不允许他进去。

终于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魏公公才通知他让他进去,他道了句多谢便踏入了这个掌握这天下人生死的人的地方。

陈子风虽然心急如焚的,但还尚存理智,他跪下行礼之后却没有起来,冷静的说道:“二弟,大哥是来为历呈求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