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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母后从那黯淡半边冷月的圆盘中倾倒出祖母绿般的玉液,到桫椤的身上时,桫椤感觉到一股清凉舒爽的如同在烈日下劳作后,有人帮她从头到脚地抹了她那大汗淋漓的身子,然后用玫瑰花露浇在她的身上,这些玫瑰花露慢慢地渗透到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里,她的细胞舒张开来。

    她就感觉一个字“爽!”

    母后从她那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个像苹果心一样的小樽。把苹果心的小樽放在桫椤的肚脐眼上。然后从那个半明的月亮中倒出一杯祖母绿的玉液,把这玉液倾倒到苹果心的小樽里。

    要让人鱼姑娘蜕变成人,就要让桫椤的尾椎骨蜕变成人的双腿。

    这是一个绝密的诅咒。要一个能跟桫椤达成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人,这个人会跟桫椤想着同样的事情,有着同样的愿望,并从苹果心的小樽里食取这杯佳酿,把这些佳酿浇灌到桫椤的尾椎骨上,才会发生奇迹。

    母后把目光停留在阿郎儿从月明珠上掉落到的发髻上的那个仙女般的女子身上。

    这名女子身材高挑,略施粉黛,一头乌黑的发丝蹁跹垂至细腰间,头发绾成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项上挂着圈玲珑剔透璎珞串,身着金色纱衣,纱衣里的丝绸白袍若隐若现,腰间用一条淡蓝软纱轻轻挽住。她眉目含情,左右顾盼的双眸摄人魂魄。

    看到母后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那名貌美的女子从队列里走出来。

    母后牵着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阿郎儿的手中,牵引着他们双双地来到桫椤身旁。

    他们跪在桫椤的腹部旁,同时啜着嘴巴,从苹果心里啜吸了一口佳酿,然后把玉液喷洒桫椤的尾椎骨上。

    桫椤浑身颤动了一下,那是痛苦的颤抖。那种痛苦的表情让人看着心疼。

    也许是蜕变前奏吧,一个人在历经蜕变的时候,都是会痛苦万分的。

    桫椤痛苦的抖颤表现得越来越剧烈。真让人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母后看到这种状况,从头上取下她的头钗,仰着头,对这天上的月亮说了念念有词地说了点什么,天上的月亮被厚厚的乌云挡住了。

    她示意那位姑娘离开桫椤。然后走到阿郎儿的身旁,附着阿郎儿的耳郭说了一些话。

    然后她又从月亮暗色的那半部分倾倒出新的佳酿,又从明的月亮那半倒出一点佳酿,这些佳酿汇集在那个苹果心上。阿郎儿跪在桫椤的身旁,他轻轻地从苹果心里啜吸了一口佳酿,然后给桫椤喂食这些佳酿,桫椤被这佳酿的芳香熏得微醉了,她把这醇香的佳酿美美地咽到肚子里。

    她感觉得到这些玉液在她体内流动。甚至是流到身体里的任何部位都有明朗的感觉。

    阿郎儿从桫椤的苹果心里含取了6口佳酿,桫椤也听话地接受了阿郎儿的喂食。

    “如果在我老之将至,也有这样的一个人伺候我,我死而无憾矣。”桫椤甜蜜地想着。

    “假如我能一辈子这样伺候桫椤,那我死而无憾了。”阿郎儿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