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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中校的巫山警察部队与川军二十军郭汝栋所部的战斗,是在3月17日的上午11点正式打响的。

    对于川军来说,这场战斗是一次极度不公平的战斗,因为中校享受着战场信息的单向透明。

    在“胜利”号上的侦察卫星的严密监视下,3月17日一大早,没有等廖泽师赶到奉节就提前向巫山发起进攻的陈兰亭师和李逢春独立旅刚一离开他们的集结地,相关的情报就已经到了莫非中校的手上,他一边命令部署在南线庙宇镇一线的第二、第三步兵团向奉节发起进攻,一边亲自带领早已经前出至两县交界处的第一步兵团、三个外籍步兵营和独立炮兵营前往阻截陈李两部。

    而陈兰亭和李逢春也非常的配合中校的行动,他们不但没有想过变更进军路线——虽然中校总是能掌握他们的行动路线,但是变换路线以后中校设置阻击阵地的难度会增加——而且行军速度也是非常的缓慢,所以,莫非中校得到了整整3个小时的时间来构筑一道坚固的阻击阵地。

    然后作为先头部队的李逢春独立旅就一头撞上了这块铁板。

    不过,由于一个极为愚蠢的原因——部队里的一些菜鸟因为过于紧张而提前开火——莫非中校伏击李逢春旅的计划变成了一场泡影。眼看着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战演变为了激烈的阵地战,这个结果让中校感到了无限的郁闷。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而已,更加郁闷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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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开炮,开炮,给我狠狠的打,把那些家伙打到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炮兵阵地上,独立炮兵营的营长郎华少校正一脸兴奋的冲自己手下的炮兵们喊叫着。他原来是第一志愿步兵营第五连的连长,由于第五连被改成了安德烈指挥官的营部连(现在已经是第一团的团部连了),所以他就被送去训练指挥炮兵了。而今天的战斗是他担任炮兵军官以来的第一次实战,所以他显得异常的兴奋。

    长官很兴奋,独立炮兵营的炮兵们更是兴奋,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开炮呢!兴奋之中,炮兵们怪叫着将炮弹一发又一发的75毫米炮弹打到了川军的阵地上。不过,虽然他们的反应相当迅速,他们的热情无可争辩,但是他们的瞄准却糟糕透顶,没有任何一发炮弹准确的击中了他们预定的目标:陈兰亭师的炮兵阵地。

    “近失弹,偏左……还是近失弹,偏左……他妈的,怎么又是近失弹,又左了……”炮兵射击指挥所报告的结果让所有的炮兵们感到泄气,不过,这些炮兵很快又恢复过来,他们一边恶狠狠的想着“老子炮弹多,多打几轮,肯定把你报销掉”一边又进行了一次齐射。不过,射击指挥所的报告依然让人泄气:“近失弹,这次偏右……”

    “妈的,再来!”炮兵们操纵着16门75毫米山炮又进行一次齐射,接着又是一次,然后又来了一轮……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炮兵营里的所有炮兵都是从新兵中挑选出来的,他们中接受训练时间最长的也仅仅是训练了一个多月而已。要想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一群既没有文化、又是初次接触火炮的农民或者土匪训练成合格的炮兵,这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有大能的庇佑,否则绝对是不可能的。

    “兔子们!”郎华少校喊的其实是“同志们”,但是作为众多军官模仿的对象,军火商非常喜欢这么喊。“你们给我打准一些,见鬼,怎么总是近失弹……”他现在有点气急败坏了,他可不想因为炮兵营这一次的拙劣表现而沦为全团军官们的笑柄——要知道,他在成为全军第一批炮兵军官时,可是大大的在所有的军官面前炫耀了一番的,要是他这次表现差了,那些小心眼的家伙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就在他对着手下的菜鸟炮兵们大喊大叫的时候,通讯兵抓着电话的话筒向他喊到:“少校,中校的电话!”他用手捂着话筒,对郎华少校喊到:“少校,中校现在很生气,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郎华两步冲到电话旁边,接过了话筒。“少校,你的炮兵在干什么?”莫非中校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了过来,“要是川军的炮射程有你的炮那样远,少校,你现在已经在瓦尔哈拉神殿和你的祖先一起喝茶聊天了。”尽管不知道“瓦尔哈拉神殿”是什么,但是少校知道中校的意思是什么,而他跟着就听到了中校的命令:“少校,我给你10分钟,要是你还不能摧毁对方的炮兵阵地,那么,少校,你就可以回训练营去了,那里有一位胡子笑先生正好需要一个伙伴。”

    听到莫非中校的话,少校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和胡子笑做伴,整个部队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啊。他用他最坚决的语气回答到:“遵命,长官。摧毁他们的步兵,保证完成这个任务,长官……”

    但是,在他回答“遵命”的时候,莫非中校已经挂断了电话。

    “兔子们!”郎华少校现在更加的气急败坏了,他咆哮着——也只能咆哮,要是他殴打士兵的话,同样要回训练营去接受陈宇队长的再教育——并且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你们都给我听好,你们还有10分钟,不,还有8分钟的时间摧毁敌人的炮兵阵地,要是你们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就把你们全部送到陈宇队长那里,我说到做到!”妈的,就算自己倒霉,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在整个部队里,陈宇队长果然是最恐怖的人,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足以让所有人从心底感到深深的恐惧。在他的阴影笼罩之下,炮兵们开始更加猛烈的向川军的炮兵阵地倾泻他们的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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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郎华少校接到中校的电话的同时,第一团第一营营长刘波少校也正在打电话,不过他不是被人训斥——十几分钟之前他已经因为手下的士兵提前开火遭到了安德烈指挥官的训斥——他现在是在训斥自己的部下:“武建南上尉,你的连是怎么打的?让你手下的菜鸟们打准一些……”

    炮兵打得一塌糊涂,步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因为紧张,大批第一次上战场的菜鸟和部分士官完全没有把他们在训练营里练出来的枪法发挥出来,一个个枪法糙得要死,不是打高了就是打低了,对那些川军老兵几乎没有任何的影响,倘若不是因为神枪手发挥出色、机枪的火力旺盛,以及团属炮兵打出的密集弹幕,川军的士兵早就冲进阵地里了。

    天知道那些菜鸟在这种情况下还记不记得用手枪射击。

    “少校,兄弟们已经尽力了。”因为处于第一线阵地的原因,话筒里全是各种武器射击时发出的噪音,所以武建男上尉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清楚,“他们都是菜鸟,第一次上战场,能发挥到这个水平已经不错了……”

    “不错你个头!”刘波少校毫不客气的对着话筒喊到,“上尉,现在我们是在打仗,不是在玩游戏,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要是让川军的渣滓们冲进了你的阵地,妈的,上尉,难道你想让我给你收尸吗……”

    “少校,我就是要死,也要把你还欠给我的烟拿到手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