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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学仁临走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十元钞票:“二子,这些钱你拿着,给你哥买营养品!”

    徐巽暗暗撇嘴,却又故作感激,然后连连推辞:“大伯,你的钱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不能要,嫌少?”徐学仁脸一板。

    “你老人家挣钱也不容易,我们怎么好拿你的钱!”徐巽的下套开始了。

    “我怎么挣钱不容易了?我家你两个姐姐每个月都给我零花钱的,我跟你大娘还养猪,我们家日子比你家好过多了!”老家伙又开始秀优越感了。

    徐巽笑道:“你家的日子那是真好,不过呢,比起大姑、二姑、三叔、四叔就差远了!”

    “不可能!”徐学仁大手一摆,“他们那几家怎么能比得过我!”

    徐巽一本正经地说:“大伯,我说真的。大姑、二姑、三叔、四叔来看我哥,一出手就是五百。你一出手才二十。你还不服吗?”

    虽然大伯来看望徐乾是大姑通知的,但是徐巽可以断定,大姑是绝对不会跟大伯说,她掏了多少钱营养费。

    大姑和大伯虽然是亲兄妹,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如大姑跟徐巽的父亲来得亲密。

    “我不信!”老东西眼珠子都红了。

    “我骗你干什么?”徐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有蓝色的百元钞,也有土黄色的五十元钞,差不多有二三十张,在手掌上拍得“啪啪”响。

    徐巽又说:“你看,这里有两千块钱,都是大姑、二姑、三叔、四叔给我的,你要不要点点?”

    其实,那一沓钱只是看着厚实,根本不足两千。

    可是,徐学仁哪好意思拿过来数。

    而且,他更不知道,这些钱不只是大妹、二妹、三弟、四弟给的,其中还有刘志翔给的三百,徐学礼给的三百,陈四龙等联防队员给的四五百。

    徐巽又给徐学仁玩激将法:“你老人家只带二十块钱出门,连喝顿酒都紧巴巴的,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钱?”

    “谁说我只带二十出门?”徐学仁伸手向腰间一摸,从裤裆里掏出一个小口袋。

    徐巽知道,这个小口袋原来是大伯用来装烟丝的。后来因为肺不好,医生让戒烟,这个小口袋就改装钱了。

    徐学仁从那个小口袋里拿出几张蓝色的百元大票,往徐巽的眼前一亮:“你看,这是什么?”

    徐巽脑袋一缩:“我可不能要。我要是接了你的钱,大娘非打死你不可!”

    其实,徐学仁只是把钱拿出来炫一下,根本没说要给徐巽。但是徐巽却故意说不敢要,话赶话逼着徐学仁不得不给。

    老头果然中计了:“你大娘敢打我,反了她了!二子,我这钱你还非收不可,不然,我回家问问你爸,我还是不是他哥!”

    徐巽一伸手,顺势把徐学仁的钱接了过来:“谢谢大伯!大伯你慢走!”

    得了钱就赶人走,徐巽对他大伯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象大伯这种人,也只配这种待遇。

    徐学仁刚走,徐乾就批评徐巽:“大伯的钱你也敢拿,你就不怕大娘找上门吗?”

    徐巽笑道:“大娘找上门有什么,我们把钱还给她就行了。但是,大娘找我们之前,她肯定要把大伯抓个满脸花!”

    听徐巽这么一说,徐乾也乐了:“那老头就得给他一点教训!”

    “大伯眼里只有他丈母娘家人,已经不记得自己姓徐了。既然如此,我还尊敬他干什么?只要他敢得罪我们,以后有他的苦头吃!”

    徐乾看着自家兄弟,就跟看个陌生人似的,又感觉自己才是弟弟。

    “阿哥,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好瘆人!”徐巽故作恶心状。

    徐乾却认真地说:“二子,我怎么早没发现,你是个人才呢!”

    吃过晚饭,兄弟俩正在聊天,他们的妹妹徐离来到病房。

    十七岁的徐离在龙河一中上高二。小姑娘身材苗条,眉清目秀。学校里的很多男生都给她递过纸条,为此,徐巽还教训过几个当面向妹妹表白的男生。

    “三儿,你不上晚自习,怎么来这里了?”徐乾和徐巽齐声问道。

    “我回家拿生活费,见你们俩都不在家。阿爸说你们在这里,我就来看看大哥,还把大哥的自考资料也给带来了!”徐离笑嘻嘻往病床边上一坐,“大哥,伤到哪儿了,我能掀开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