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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宫城后,宋安民简单问了一下关于六皇子的事情,付仁随意敷衍两句就回了付府。

    他准备连回笼觉都不睡了继续跟曲老练功,尝到了呼吸法甜头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难怪世界上有这么多为力量着迷的武痴,这种实力提升的感觉太令人陶醉了,也难怪很多人最后为了力量开始不择手段,误入歧途。

    而宋安民和顾思恒则是回了书院,前者匆匆忙忙去找柳宁堂上报今天的好消息了,顾思恒则是顶着细碎的小雪,一个人在青石道路上来回踱步,眉头紧锁的思索着。

    没来得及向新雨先生问出问题,导致他一向平稳的心境现在愈发焦躁了起来,一直控制不住地去想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⑦④尒説

    未多时,前路尽头缓有一名正冠明袍、神情一丝不苟的中年出现,正是天天板着张脸的齐善友。

    顾思恒见到他时眸光微动,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

    新雨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从院长那边回来,齐善友跟其又学识相当,如果新雨先生知道的话,他应该也能想到答案的吧?

    “先生。”顾思恒上前,冷冰冰地行礼开口。

    “嗯?”

    齐善友略有讶异地看了一眼这黑衣青年。

    对方从来寡言少语,始终跟在宋安民的身边,见到其他的先生们也从不行礼。

    自己也多次提醒过尽管非是书院之人也要遵循礼仪之道,但顾思恒从来都当做耳旁风。

    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对于顾思恒是很反感的。

    但今日忽然听到他竟然主动叫自己先生,齐善友还是欣慰地点了点头,以为对方终于开窍了。

    “孺子可教也,说吧,有什么事?”

    “想请教先生一个问题。”

    “哦?说来听听。”

    “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顾思恒冷冰冰带有些许疑惑的声音落下,他抬眼看着面前这位衣冠整洁,连一丝褶皱都看不到的大儒。

    齐善友愣住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各种高深莫测的算术问题或者是天文地理亦或者是家国大事。

    他虽主攻算术,但其余方面也是有所涉猎,回答一个毛头小子肯定没问题。

    结果顾思恒这一句世界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却是让他直接懵了。

    看着他一脸懵圈的样子,顾思恒冷眉微皱,随后拱手:“打搅了。”

    连齐先生都不知道,那新雨先生估计也不知道,省的再问了。

    说罢,他便转身向着书院正门方向走去,留下愣愣站在风雪之中的中年独自凌乱。

    站在原地半晌,齐善友眉头才紧紧皱了起来,低头朝着自己住所的方向走去。

    想不出这个问题,他今晚上可能会睡不着觉了。

    ……

    书院某一庭院内。

    满头花白的柳宁堂正笑呵呵地喝茶,在听到陛下准备年后就实行议罪银以及以功抵罪制度的时候,他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如此一来,那些贫民百姓们应该可以过一个好年了,此事你与桃安是功不可没啊!”

    宋安民温和笑着:“全是桃安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将他的方法说与了圣上听而已。”

    柳宁堂却是抚着胡须,笑而不语。

    在朝堂之上提出议罪银之制其实没什么,但提出要严查百官及监察司,这可不是随口一说。

    宋安民在朝堂之上有此提案,已经把满朝文武都要得罪完了,现在想要他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此一系列行动一旦开展,宋安民立马就会成为天下文人与百姓敬爱的对象,但同时也会成为一些朝臣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当然,眼下这几个月宋安民还是安全的,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动手。

    不过等此事风波一过,那可就不好说了。

    尤其是监察司的总使赵革机,监察百官本来是他的职权,而他近些年不知道受贿多少,拉拢了多少人。

    如果真的所有的黑底都被翻出来,放在以前那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有议罪银和以功抵罪的制度在,这次事情过后他虽然不会死,但至少也会脱一层皮,怕是万贯家财都要充归国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