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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西北山脉一事,轻春华生死走上一遭,总算打消疑虑,坐下来好好说话。

    李长笑问起张沫往事,他与轻春华并无交情,费心搭救,又带回客栈中,自然最是想问关于张沫的事情。两人自上次一别,便未再见过面,更不知何时能再见,山水相逢全看天意。轻春华虽并非张沫本人,但行事作风,或受张沫影响,倒隐隐与张沫初见时有些相像。

    此刻李长笑搬来桌椅,共坐一桌,倒也可放开戒备,敞开心扉,好好聊上一番。

    轻春华心想:“他救我两次,每次都追问师尊事迹,怕是爱而不得,在单恋我师尊。也是,师尊生得貌美,实力强大,世间男子都倾心于她,我也不觉奇怪。不过…他长得倒也不差。”眼睛暗瞥李长笑,便将所知张沫事迹,一一说了出来。

    轻春华拜师足有十余年,两人的师徒情分,是从一意外说起。当时轻家正遭大难,轻春华父亲一次走商途中,被山匪劫持了去。于是广发英雄帖,征求天下英雄相助。张沫恰好路过此地,写下英雄帖。

    彼时轻家的众人,见她一介女流,便不住起了轻视之心。张沫却也不恼,只一人一剑,杀向山匪处,连人带山,全给凿平了。

    便是如今,那地还留着,被轻家供奉为了祖地,每年都去供奉一二。张沫救回轻家,轻家自要设宴款待。张沫大方受之,但瞧见轻春华后,见此女年龄尚小,但骨骼清奇,是武者的好料子。武道若想昌盛,若想走出瓶颈,光靠她一人是绝难做到,于是便改了口,轻家款待尽可免去,她想收轻春华为徒。

    从此轻春华便跟随张沫,随她习武,传授道理。期间轻春华知道,师尊张沫醉心武道,体内窍穴尽皆通开,变法一途“通窍道”,实已走至尽头。朝后望去,无一位武者可望她后背。

    于是,张沫另寻他路,自研自悟功法,令体内窍穴互相搭配,加以更深层运用……又陆续迈出数步,实已是世间武者,独独一档的存在。

    那十多年光阴,大大小小事情极多,一时半会也说不尽然。

    但说起张沫时,轻春华难掩崇拜之情,她告诉李长笑,她出师后,曾与师尊较量过,她哪怕全力出手,都打不破师尊的护体金光。

    说到这里时,又难免失落,自语道:“世人皆说我已是天才,但我却知道,我毕生苦研,怕也难及师尊三分。唉。”

    曲小婵道:“小姐,我倒觉得,你天赋绝伦,总有一天,能让师尊刮目相看的。”,刘举也点头。

    李长笑却如实道:“你武道天赋确实不错,但不应与张沫相比。”轻春华问道:“为何?”她视张沫为师尊为榜样,自事事对标张沫,她虽自知比不过,但心中总还有依稀,听得李长笑竟让她别与师尊相比,难免心有不忿。

    李长笑道:“张沫的际遇,具有不可复制性,她与其它武者不同。”他叹一口气,说道:“她招收你们为弟子,本质是想传授武道,昌盛武道,让你等以寻常武者之身,尝试破开武道瓶颈。而非一味效仿她。”

    轻春华心神一震,回想平日与师尊相处,师尊话里话外之意,好似真与这掌柜相似。又想起出师游历前,师尊特意将她叫到身侧,让她游历尘世,首先注意安全,其次多看看众生百态,将心胸放开放广,更曾直言,这世间英杰无数,不必满目崇敬某一人。

    轻春华深刻反思,李长笑暗暗点头,这轻春华虽骄横,但仍有诸多可取之处,他看在眼中,亦是有几分欣慰。

    翌日。

    轻春华、曲小婵、刘举三人,开始客栈的劳务杂活。也不管什么小姐丫鬟仆从,在客栈中,他一律一视同仁,拖地、擦桌、扫窗,各自分工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