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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苗苗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承受着她们的质疑,鄙夷,也只能转过身去拿起抹布,跪在地上一寸寸的擦过去。

    好在她们只是瞧不起她,不与她打交道,却没有在别的事上为难她。

    在皇帝快回来的时辰,宫里面便繁忙起来。

    掌事宫女秋霜在那指挥着备糕点果子,备茶,点熏香,拿冰鉴。

    孟苗苗杵在角落里有些不知所措。

    她初来乍到,连东西放哪儿都不熟悉,也没有人告诉她。

    秋霜眸中划过一丝不耐,却也将最简单的事指派给她。

    “孟苗苗,你去磨砚。”

    磨砚只需站在那里,还与皇上最近,这门好差事,向来是秋霜自己做的。

    可众人都在忙碌,唯独孟苗苗一个手足无措,也实在尴尬。

    孟苗苗立在案牍边,小心翼翼的磨着砚。

    秋霜说了,她手里这块砚台名贵,卖掉十个她也赔不起。

    段溯从外头走入,目不斜视的径直走向案牍。

    这个时辰,是每日他练字画的时辰。

    孟苗苗看着清逸洒脱的字迹从他墨下流出,不禁看得出了神。

    字如画,宛若游龙,翩若惊鸿。

    段溯察觉到炙灼的目光,笔墨一顿,抬头。

    只一眼,他便认出来,这是那个被送来供他行房事的干瘪豆芽菜。

    “你在看什么?”

    孟苗苗慌忙收回目光,脸颊微红。

    “皇上的字好看。”

    这样的夸赞,段溯听了无数回,实在无感。

    他摆摆手,示意她出去。

    孟苗苗放下墨砚,礼退而出。

    她人刚走出去,段溯就听见外头一声清脆的响动。

    紧接着是宫女冬雪的怒斥。

    “你怎么看路的,这可是皇上要送给岁宁小姐的镯子!你的命都不够赔!”

    “你自己说,现在该怎么办!”

    “你自己向皇上请罪去吧!”

    孟苗苗红着脸,轻声说:“我没有撞你。”

    她明明只是往前走,也有在看路,是冬雪自己撞上来的。

    冬雪的声音越来越厉。

    “你还敢狡辩!这好好的一对镯子,碎了一只,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孟苗苗还是说:“我没有撞你,这不是我的错。”

    段溯听到清脆的耳光声,便起了身,走到门外。

    孟苗苗脸颊红了一片,她向他跪下来。

    “皇上,奴婢没有撞她,奴婢只是往前走,她撞过来……”

    “你还敢狡辩!”冬雪在乾元宫里伺候了两年,知晓皇帝脾气好,她大声点也不要紧,“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孟苗苗低着头,不再吭声。

    宫里的前辈哪会有错,要错,就只能是新人的错。

    段溯看了眼地上七零八碎的翡翠玉镯,便让人收拾了呈上来。

    碎裂之处有灰尘。

    看这脏污程度,显然并不是刚刚才碎的,碎了大概有一两日了。

    大抵是冬雪弄碎了镯子,又心虚,便找机会故意撞上来,好叫孟苗苗担了这罪责。

    段溯拿过另一只完好无损的镯子,示意孟苗苗起身,再捞起她的手腕。

    “镯子碎了也就碎了,既然不能成双,剩下这只就赏你了。”

    她实在太瘦,手腕那么细,轻而易举就戴了进去,似乎只要一垂手,镯子就会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