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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宁眼珠一动,仿佛有了主意,和楚月耳语几声,姑娘再将话传给了秦门主,就在这时,外面已然有人说道:“师父,听说秦师兄回来了?”话说着一推门,果然是王楚行又回来了。

    先自见过众人,一抬眼可就看见秦尚了,楚行一愣,忙抢上几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急声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哎呦!”秦尚痛叫一声,忙向后退了两步,原来他脸上的瘀青虽说是靠药物维持,可胳膊上这伤却是真的,如今让他一捏,自是痛入骨髓。

    王楚行见了也是吓得退下一步去,连忙作揖赔礼,才又问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了?”

    “咳!”不等秦尚说话,秦镇泉先接过话来道,“还能怎么的,让人打的呗。”

    “师父,”楚行闻言扭过头去道,“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你师兄又不会武艺,”秦门主叹息着摇摇头道,“江湖中的势力错综复杂,人家找上门来求医,他一时又怎能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利害关系,赶等出手救了就必然得得罪另一方势力,以他这没有一点自保之力,还不是任人宰割。”

    “那师父您就不能出手镇摄一下吗?”

    “镇摄?你说的到轻巧。”秦镇泉嗤笑一声道,“他在西北,我在京东,若真为此事跑去,到底是去镇摄的,还是去给你秦师兄招仇惹恨的?万一对方阴损,我再一走,他们回头把尚儿给宰了,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我找人报仇都没的找。”

    “这……”楚行看看秦尚,再看看秦门主一时真没了主意了,只得道,“那就真没办法教训他们一下了?”

    “教训也不能明着教训。”戏看到这里汪长老也明白几分了,灌了口酒悠悠得接过话茬道,“可暗着来又实在有违我们名门正派的作风,万一让人知道定要落下话柄。”

    “那当如何?”楚行也是急了。

    “如何?哼。”秦镇泉还是冷哼一声,“三条路,第一练就一身好武艺,让那些牛鬼蛇神真的怕了你,就像咱们这偌大的天医门,不管是续命的良药还是天下第一的利器,也惹得多少人眼红,可最终却是无人敢上门撒野,还不是这武力的镇摄。”

    “嗯。”汪长老点点头,接着道,“再就是闯出一番天下皆知的名望。咱们医者,若能施恩于天下,做到人皆敬之,人皆感之,到那时自然不怕有人要害你,因为他得罪不起。就像安长老,他的武艺也不高,可他长年行走江湖,活人无数,又有谁敢算计于他。而你,”说着看看楚行,却是揺揺头,接着道,“出去就怕还没闯出名声来,就已经死在别人手里了。”

    听到这里王楚行眨眨眼,再看看两人,却是一个倒背手望向窗外,一个抱着葫芦只知饮酒,谁也不再说话了。许久之后也没等来第三条,楚行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问道:“那这最后一条又是什么呢?”

    汪衡和秦镇泉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秦门主道:“那就是终身别出天医门,在此潜心钻研医道,老死在这山谷之中,在这里有武堂中人保护,当然是一无问题。”

    “这……”楚行左右看看,一时更是无语了。

    “哥,”这时候楚月也在旁边开言了,“你是爹爹膝下唯一的儿子。如今爹在西北惹得多少人欲除之而后快你也知道,就算你不想学武,也总要有几分自保之力吧,到时候让咱家不至于因你而投鼠忌器。”

    “可……”楚行还是有几分为难,皱着眉头道,“医者救人,武者杀人,此二者岂非相背?”

    “大哥,要想救人,也得保证自己不被杀吧。”萧宁躺在床上虚弱得道。

    “你闭嘴!”楚行正憋屈得没个地儿发泄,这会儿可逮着个人了,恼羞成怒得吼道,“你也懂得救人?恐怕自已都是等着人救吧!”

    萧宁苦笑一声,赶紧把嘴巴闭上了。

    就在这时,又有近从报了进来道:“禀门主,安长老也回来过年了,如今已到门中。”

    “噢!”秦镇泉闻言大喜,汪衡也把酒葫芦放下了,两眼放光哪有一丝醉态,笑问道:“安长老在哪?”

    “应该快到医殿了。”

    “哈哈哈哈。”秦门主大笑出声,一时间谁也不顾了,只待起身相迎。与此同时,外面脚步声也响起来了,众人透过门洞向外望去,就见一个躬腰驼背的老头在门人的引领下正向这“甲辰”室中走来,在场的人都认得,可不正是“病华佗”安全忠安长老吗。

    只是此时的安长老与平日里颇有不同,就见他步履匆匆,肩上斜背药箱,长衫竟是隐现几处血渍,往脸上看双眉紧锁,愁云密布,最重要的是左臂上抱着一个婴孩,看样子也就一两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