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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旨太监冯德全心里微微一惊,不由得对南宫飞燕高看了几分,若是寻常小姐听了要和亲敌国,都是泫然欲泣,而南宫飞燕却是淡然如常,不喜不悲,他侵yín后宫多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如此容色令人惊艳还气度不凡的女子,必定不是池中物。

    “天儿热,公公喝口茶再走吧。”李氏对着冯德全道,拿出一家之母的气度,却还是免不了谄媚的俗套。

    “咱家还赶忙着回去复旨呢,茶就不喝了。”冯德全目光越过李氏,对着南宫爵和南宫飞燕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若说他在朝堂上最敬重的官员,非南宫爵莫属,忠心正直,不参与党争,可是李氏,实在聒噪让他心烦。

    入了夏季,天气愈发燥热,那树上的蝉聒噪地让人烦躁不安,南宫飞燕出嫁的日子也临近,终于在临行的前两天下了一场雨,去去暑气,南宫爵便趁着凉快,为南宫飞燕摆了送别宴。

    “二姐姐,果然是佛靠金装,当了公主,果真是气度不凡。”二房的嫡女南宫琳也在受邀之列,见南宫飞燕过来,便笑着道,眼中带的,却是幸灾乐祸的笑意。

    “若是琳妹妹羡慕姐姐,姐姐便去禀报了陛下,这个公主让你来当,妹妹为国分忧的拳拳之心,想必陛下一定会应允的。”南宫飞燕也笑着道,眼中尽是冷意,这些人还真当她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小庶女!

    南宫琳听了南宫飞燕的话,一张俏脸变地煞白,忙道:“妹妹蒲柳之姿,怕是不能胜任此事。”说完便带着丫鬟,灰溜溜地朝南宫青烟跑去了。

    “呸,知道自己是蒲柳之姿就好。”紫玉望着南宫琳灰溜溜的背影,狠狠地淬了一口,南宫琳向来与南宫青烟交好,背后没给她们家小姐使绊子。

    宴会上觥筹交错,除了南宫飞燕一行人和南宫爵,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只不过都是脸上挂着嘲讽之色,受邀来看笑话的。

    酒过三巡,南宫爵便有点微醺,本就绝对女儿万般不舍心情烦闷,看着席上三长两短的夫人交头接耳,心中更是烦闷生怒,交代了南宫飞燕几句,便提前离去了。

    见南宫爵离开,原本小声交接的妯娌小姐们,便收起了脸上的不舍怜惜之意。

    南宫飞燕暗暗冷笑,这些后宅的夫人演技绝佳,着实令人佩服。

    “恭喜大嫂,恭喜飞燕。”南宫琳的母亲张氏,端着酒杯向李氏和南宫飞燕道,刚才南宫琳遇上南宫飞燕的事她都听了,她如何吞地下这口气。

    “多谢二婶。”南宫飞燕对着张氏和李氏莞尔一笑,仿佛秋月绽开,撒一身的清辉,幽幽的黑眸却冰冷如霜,手上端起的杯子却没有送往嘴边,素手一扬,杯中的美酒撒了一地。

    “你——”张氏和李氏气得脸色发黑,她们如何也没想到,以往胆小如鼠的南宫飞燕会如此放肆。

    “飞燕定是手滑了,快向二婶赔罪。”李氏平复心情,笑着对南宫飞燕温柔道,宴席上女眷众多,她不会失了主母的气度。

    “母亲,飞燕身为正一品的公主,二婶无诰命在身,却不向女儿行礼,还唆使南宫琳来讽刺我,对一品公主出言不逊,又该当何罪啊?”南宫飞燕微笑着道。

    被南宫飞燕目光扫视的人,都不由在三伏天里打了一个冷噤,明明是笑意,却带着冰冷的温度,尤其是张氏和南宫琳听了,更是脸色青白,出了一身冷汗。

    李氏的微笑僵硬在脸上,一下子黑了脸,她没想到南宫飞燕如此不给她脸面。

    “飞燕,你这是做什么,莫要在各位婶子面前失了咱们将军府的气度和家教。”李氏咬着牙,艰难地说道。

    “母亲的家教,可一点也没有授给飞燕,你莫不是忘记了?”瞪着李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将李氏看地怒火中烧。

    “南宫飞燕,你放肆,竟敢顶撞嫡母。”李氏再装不下温柔贤淑的模样,站起身来对南宫飞燕怒喝道。

    李氏失态,其余的婶子姐妹都暗笑,不枉今日来一趟,这样一出好戏可不是随便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