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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楚绍琛临时回了基地,临走时交代他不要乱想。

    迟宁送他出门,乖乖点头答应,但不知道他指的“乱想”是什么,他不会乱想啊。

    挥挥手,目送车离开,动了动拖鞋里的脚趾。

    不会明天一早他醒来,楚绍琛人已经在去北荒的路上了吧。

    转身往家里走,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战机不能拖延,否则会错过机会,尤其莱克那么狡猾,万一突然不打了,怕了,收拾东西跑了那不所有的筹备都白费。

    “宁少爷,时间不早,您还是早点休息,上将今晚恐怕很晚才回来。”

    沃斯见他进来,迎上前。

    迟宁抬头,“是吗?他以前每次出战前都是这样?”

    “嗯。”沃斯陪着迟宁往里走,“其实以前每次备战,上将都不怎么回来,直接住在基地的宿舍。”

    闻言迟宁脸上露出错愕,微微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那看来我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挺高的,那我先去休息了,沃斯先生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帮忙带糖糖辛苦了。”

    骆棠虽然听话懂事,但怎么都是一个小孩。

    沃斯从未有过照顾小孩的经历,能帮忙照顾好骆棠,也很不容易。

    沃斯一听,立即说:“还好,骆棠小姐很听话。”

    骆棠当然听话,人小鬼大的小家伙,知道自己被丢下,所以显得特别的乖。

    不过再乖巧,也是小孩,总会有孩子气的一面。

    “那晚安了,沃斯先生。”

    迟宁说完,径直回了房间。

    没多久,他躺在被子里,手里举着手帕,仔细看了看,突然爬起来。

    楚绍琛竟然喜欢他这么久,他完全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他可能很久很久才会知道,竟然有个人会默默的喜欢他这么久。

    心被欣喜和兴奋的情绪填满,就像是一直刻意不去想的空落,突然变成实心的。

    手指捏着手帕,迟宁看着手帕边角上很小的字,突然坐起来。

    盯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他穿上鞋,悄悄离开房间。

    轻手轻脚去到客厅,在客厅旁的柜子里翻找了会,终于找到针线盒。

    还好有这个东西,不然只能重新想办法了。

    偷偷摸摸拿着东西回到房间,迟宁盘腿坐在床上,在盒子里翻找了会儿,想要找到两种比较搭的颜色。

    小时候都能歪七扭八地绣出一个字,没道理这会儿弄不出来。

    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蓝色和绿色。

    迟宁眯着眼穿好线,第一针下去,就有点后悔了。

    好像真的草率了。

    但既然都开始了,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迟宁这个人,没什么特别大的优点,就是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这种跟自己较劲的事情上。

    开着灯,越弄越觉得困。

    才在上面缝完一个“琛”字,就已经快睁不开眼,似乎还出现了幻听,总觉得外面有鸟叫。

    等两个字都缝完,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

    迟宁拿着手帕,满意地看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字,心满意足放下,把针线盒往床头柜一扔,直接裹着被子睡觉。

    太困了,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

    楚绍琛从基地回来的时候,天微微亮,正好是早上五点多钟。

    每条街区都格外安静,他闭着眼睛休息,一直到系统提醒到家,才睁开眼,捏了捏眉心。

    时间定下,正好是两天后。

    这期间,编队的参战士兵非必要不得离开基地,做最后的战前准备。

    他能回来,大概是因为他并非是一般士兵,加上以往有鲁尔斯元帅坐镇,才能回来。

    不过鲁尔斯提醒他,早点归队,哪怕是新婚,也不能太特殊。

    从车里下来,家里还很安静,连一向早起的沃斯都还没有起,平时生机勃勃的花园,也因为雾蒙蒙的天,变得有些颓然。

    尽管帝星失去了四季,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冬日的萧肃。

    在门口站了会,楚绍琛才带着一身冷意进了房间。

    穿过客厅,他直接回到房间,推开门的时候,动作很小心,担心吵到迟宁。

    房间里有些昏暗,靠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迟宁,楚绍琛缓缓坐下来。

    去北荒,尽管他有把握,但心里牵挂迟宁,和以前出征的心思完全不同。

    余光扫到枕头边放着的手帕,楚绍琛弯腰低头看了看,发现上面多了两个字。

    把手帕拿起来,盯着那两个笔画扭曲的字,小心把手帕从迟宁手里抽出来,叠好放在床头。

    守着迟宁一会儿,他才站起来,去旁边的卧室里洗澡。

    等再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上的迟宁还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对着阳台那边。

    楚绍琛轻手轻脚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刚躺下,迟宁就有了反应,转身往他怀里靠。

    “你回来了?”

    人没醒,但像是本能一样,含糊不清地问。

    楚绍琛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伸手把人抱在怀里,手掌轻轻在他背上抚着,“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