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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父,有些事情可不好当着姑妈的面说,不如让我们去外边走走。”威廉.都铎不确定这里是否存在用以窃|听的密室,所以想到一眼就能看清有什么的地方,与萨福克公爵好好谈谈。

    “你们都守在花园门口。”萨福克公爵让自己的随从都别跟来,而威廉.都铎那边只带了一个理查德.克伦威尔,同他们保持一个难以听清话的距离,就这么慢慢跟在威尔士亲王和萨福克公爵的身后。

    “你跟那位凯瑟琳.威洛比小姐的事早就被人捅到了父亲面前。以你对父亲的了解,想必能猜出他的怒火有多么严重。”威廉.都铎用轻柔的语气说出让萨福克公爵心脏紧缩的事,以至于后者死死地盯着他的外侄子,冷声道:“殿下是想跟我分道扬镳,还是想拉我一把。”

    “你希望我怎么做?”威廉.都铎的脸上看见不到愤怒,这让萨福克公爵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一想到威廉.都铎暂居他家时的种种表象,他又觉得这是件理所当然的事。

    因为威廉.都铎很少显露出强烈的情绪。他就像是教堂里的微笑雕像,戴了张无法脱落的死亡面具。

    “我希望您能帮我平息国王陛下的怒火。”萨福克公爵老脸发赤道:“还有,尽可能地保住凯瑟琳.威洛比的性命,因为她已经怀上了我的骨肉,而我至今都没有合法儿子。”

    “可即便那位凯瑟琳.威洛比小姐能生个儿子,你又能给他什么?”威廉.都铎一阵见血道:“我姑母去世没多久她就怀上了孩子,这可不是什么能造假的事,尤其是在上帝和有心人眼里,凯瑟琳.威洛比小姐未出生的孩子是你的私生子,无法继承父母的一切。”

    “如果你是冈特的约翰或者瓦卢瓦的凯瑟琳,自然有特权与情妇结婚并且将私生子合法化。但是您觉得可能吗?”威廉.都铎的声线逐渐变得像冰水那样冷静:“在罗马教会与英格兰的关系距离捅破天只差一步之遥,在我的父亲已经宣布他为英格兰教会之首的情况下,你根本不可能得到特赦。”

    “无论凯瑟琳.威洛比小姐是否安然无恙,你也不可能娶她为妻,而这个孩子也注定是私生子。”威廉.都铎的话让萨福克公爵感到十分愤怒,但是又不能指责自己的外侄子,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我以为国王陛下能够理解我想要一个男嗣的愿望。”

    “前提是被你婚内背叛的可怜夫人不是我的姑母,国王陛下的亲妹妹。而且那位做出大胆举动的女士也不是你的准儿媳,那么一切都有可商量的余地。”威廉.都铎反问道:“我父亲还没原谅姑母背着他与你结婚的旧事,而现在的一切都让那件旧事显得可笑又愚蠢。仿佛我们一家都是傻子。”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萨福克公爵只能将目光落到草坪的影子上。

    在中午的阳光下,他的影子比身旁的威尔士亲王大了足足一倍,但是在两人的谈话中,威尔士亲王才是主导的那个。

    “平心而论,我不希望你因此被父亲雪藏,尤其是在安妮王后已经怀孕,诺福克一系正在为未来的约克公爵奔走之际,如果你倒了,我和玛丽也不会好过。”敲打够的威廉.都铎语气一转,让萨福克公爵也随之松了口气:“殿下可有平息国王陛下怒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