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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眠还是笑靥如花:“王妈妈说的是。只是王妈妈是不知道,这个映红可是还害我家姑娘的,被发现了,还攀咬二姑娘身边的人,这等挑拨离间,黑心烂肺的东西,换个人家非打杀了不可。不过我们老太太素来怜贫惜弱,不忍心,只是卖了了事。只是我家姑娘实在咽不下去这口气的。

    王妈妈也不用担心,我们老太太固然心善,总不会为个丫鬟和自己亲孙女计较的。”

    王妈妈明白了,原来是那丫头得罪了小姐,所以被发卖,可是这小姐心眼小,不肯放手,非要亲自折磨了才是。这么一想,倒也释怀,别说时府的老太太,就是大太太也万万没有为个丫鬟和侄女别气的。

    虽然刚才大太太身边的管事李妈妈说了要把这丫头留着,到门外了卖给自己,说她媳妇身上不好,正好要这丫头给她儿子做个身边人。不过这事说好了要机密的,不能说给这春眠。

    而且春眠的姑娘这么不依不饶的性子只怕是个难缠的,再怎么不当事,也是时府的正经主人,要是个阴损的,自己岂不没有好果子吃的。至于李妈妈那里,反正漂亮丫鬟有的是,以后再给她物色一个好的,不比她自己主人家里出来的安稳,自然也不会怪的。

    所以王妈妈想想就应了,映红身价不过八两,春眠出手就是十两的银锭子:“不能让王妈妈吃亏,怎么得个辛苦钱。”

    王妈妈未必心满意足,这映红这么大的丫鬟,受过调教,人相当漂亮,要是卖到烟花之地可不是这个价钱。

    本来外头等着的那李妈妈恐怕还出不了这个价钱的,当然这个挣不来,日后还得赔进个好的给李妈妈,又是亏钱。不过也没办法,人家姑娘多给二两已经是给自己个尊重了。

    春眠得了映红的身契,却暗暗吩咐杏儿跟着王妈妈到门口去,千万不能让王妈妈看见。杏儿很奇怪,想要开口问,春眠却只说:“千万要跟紧了,看她和谁说过话,回来都告诉我,你可是第一次单独给姑娘办差,千万办成了。”一边给了她半吊钱,“跟不去的地方就问问,好歹弄清楚了。”

    杏儿其实对这个命令莫名其妙,但是春眠是姑娘身边第一得力的人,她个小丫鬟也没什么人拉拢过,只是按规矩跟着那个主人就为哪个主人办事,所以春眠吩咐的也不好不听。何况这春眠虽然是从时府人瞧不起的小门户出来的,却颇有些不怒而威的气派,小丫鬟们不过几日却比怕画眉她们还服从她。

    看杏儿去了,春眠才去看映红的人,映红只是关在二门房边一个小屋子里,连捆都没捆。春眠见了如何不明白,只是暗笑。只见那映红听见门响,抬头看是春眠,颇为惊讶,却也不怕。

    春眠也不关门,就站在门口,对着映红打量她,并不说话,直看的映红不自在,先开口:“你来做什么?我要说的自然都说了。”

    春眠轻轻一笑,她生的甚美,这一笑,一般人看来如沐春风,映红却本能感觉不对,她警戒的看着春眠。

    果然春眠说的是:“我只是看你卖到上等青楼人家肯不肯要,价钱上头和卖到土窑子里哪个合算。”

    “什么?”映红急了:“你胡扯什么?难道想男人想到窑子去了。”

    春眠也不生气:“你的身契可是在我家姑娘手上,我家姑娘说了一定要给映红姑娘找个好去处,才不负映红姑娘照顾我们姑娘一回的。我想着,府里面不留映红姑娘了,我们姑娘也不好留着,不如找个方便的法子,我当年赶上的人牙子的娘家就是做土窑子这块买卖的,我不如找了她去,最是便宜。”

    “你……”映红一震,“不可能,你诈我。”

    春眠做好奇状:“我诈你什么了?映红姑娘这般品貌,我倒是能攒下些嫁妆了,还得谢谢映红姑娘。”她转身往外走,“委屈映红姑娘多等会儿了,我在府里不比映红姐姐人脉广,又是家生子,只怕找人牙子过来得费些事,不过本大终归利更大。”

    映红只是不信,直到春眠出去对门外那些婆子说:“既然我们姑娘买下来了,婶子们帮我捆上她。”

    婆子们只是不动,毕竟映红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府里,虽然因为映红这事,只怕吃不了好,但是多年的根基了,总不好得罪。而春眠是没什么地位的三姑娘的丫鬟,还是从小户人家带来的,婆子们也不当她是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