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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梵。

    凌洛炎眸色一闪,还未待转身,骤然紧掐在他腰间的手臂,如同要将他拦腰截断那般,把他紧紧的勒到了怀里,腰间的痛楚和颈侧被吮咬的痛一同袭上,他能感觉得到身后传来的怒气,但这样的龙梵,却忽然让他心里一松。

    “我若是不说那句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出现了?即使我碰了她,要了她?”在他自己未发觉之时,他的话音里已带着质问和同样的怒气,因为龙梵的出现而放松了烦躁紧绷的心神,也因为龙梵的出现,升起了怒意,凌洛炎咬牙喝问,在面对宁馨时候的悠然再也无法伪装下去。

    “明日,你要定了她?”龙梵的话音从身后传来,“龙梵确实听见了,原来宗主已知道我来了,莫非之前也都是做予我看的?为了让龙梵知道,你只属于你自己?”

    平平的话音,称呼的是宗主,凌洛炎只觉心口一阵紧缩,“本宗主哪里有如此的能耐知道,祭司大人来去无影……”透着冷嘲的话还未说完,便在龙梵咬上他喉间之时被扼止,仰起了头,他抓紧了扣在他腰上的手,因为痛楚和某种难言的复杂心情而逸出了喘息。

    他不确定龙梵是不是在,可他的一举一动全带着试探,不是试探宁馨,而是试探那个威胁着要他不可碰触别人的男人,直到在他快要了宁馨的那一刻,隐约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一瞬,却如滔天海浪翻涌的沉怒,但,始终不见那抹白影来阻止这一切。

    最后对着宁馨说的那句话,是他有意,他会对娇艳可人的少女有欲,那是本能,但他却无法让自己真正去拥抱她,宁馨的美好让他心动,可他就是没办法继续做下去,为何会如此?或者说,是为了谁才会如此?就算他再不愿承认,他也知道答案是什么。

    是龙梵让他混乱,制造这混乱的人却直到此时才出现。

    将凌洛炎的不满看在眼里,龙梵没有放松环在腰间的手,视线中银色的发丝在月光下如透明般闪耀着炫目的光芒,舌尖在他几乎印出血色的脖颈上轻舔,“宗主是在试探什么?若是龙梵此时不现,你打算如何?明日要了她?而后呢?”

    凌洛炎语塞,假若他真能要了宁馨,他倒是想看看龙梵会是何种脸色,可事实上他根本就做不下去,他的试探全被这个男人看的清清楚楚,龙梵根本就是有意没阻止他?!要他认清自己对他的情?

    “你早就存了心让我自己看清,早就算计好了,那若是我没有放开她,我真要了她——”

    “我会让她在那一刻化作血水,艳红的和你的炎火一样,我的宗主……”截断了凌洛炎的话,轻柔到令人战栗的语声在月夜的廊道内如同呢喃飘散,猛然被压到墙上,凌洛炎感觉自己几乎要被龙梵挤压到他的体内,就在耳边的呼吸灼热,紧紧贴在他身后的人体与他的没有一丝空隙,无法分辨剧烈的心跳是他的还是龙梵的,衣料摩擦的声响,肢体交缠火热的温度,在清冷幽静的月夜之下,让他的听觉和触觉都更为敏感,敏感到只是这样的接触,他的欲望便无法控制的被撩拨到极限。

    这些全是因为龙梵,到了此刻,他无法再自欺下去,他对龙梵,早就与之前所有的情人不同,并不只是情意而已。

    “宗主还打算要她吗?明日?还是后日?”如同惩罚,明知故问的紧紧压住了他,把身下的火热抵在凌洛炎臀间,龙梵在眼前白晰的颈侧上重重吻下,如象牙一般的颜色在月光下被他染上了如血的殷红,因他的吮吻而渗出血来,“宗主可还记得龙梵的话,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碰了别人。”

    “叫我的名字。”在他已彻底认清了自己心意的此时此刻,他不想听见龙梵口中的那两个字。

    “不喜欢被我这么称呼?”舌尖划过被他吻出血痕的颈,龙梵放松了手臂的力量,在凌洛炎耳边引诱似的低语,“那么,告诉我,你喜欢她吗?你还要她吗?圣女宁馨,方才你抱着她时,有多想要她?”

    有多想要她?对宁馨所做,出于怜惜出于喜爱,却仅止于此,这一点他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他的心不在焉,他的试探和纷乱,连宁馨都已有所觉,更何况是龙梵,他根本是明知故问。

    “不错,我喜欢她,”凌洛炎的话才落音,骤然收紧的力道与铺天盖地袭来的怒火冰寒便让他的呼吸几乎停滞,却也让他的唇边勾起了笑意弧度,“喜欢有许多种,对她的喜欢,只是喜欢而已,但是对你……龙梵……”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了下来,在这场角逐之中,他敌不过龙梵的心机深沉,既然认清,他愿赌服输。“对我如何?”在龙梵近乎逼问的话语之后,他在他的怀里转身,“对你,不只是喜欢,不光有情,不止有欲,你说,那是什么?”

    话音落下,将仍旧紧贴在身前的人抱紧,凌洛炎环住了他的颈,吻住了那双他喜欢的嘴唇,同身体一样紧贴的唇,与发丝一样缠绕的舌,彼此的呼吸、气息彻底交融,在微冷的空气中,激烈热切,缠绵至极。

    “你爱我,洛炎。”贴着唇,龙梵沉沉低语,是陈述,而非疑问。托在凌洛炎颈后,他加深了这个吻,克制着未曾宣泄的怒意与爱念此时全数倾泻。

    他要的人太过倔强,犹如一头拥有着美丽皮毛诱惑住所有人视线的华丽野兽,骄傲难驯,有着非比寻常的自尊与意图天下的野心,习惯于掠夺他人,不甘心就此被他捕获,直到此时才终于肯承认,他对他的情,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