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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延宜回府之后,这一场酒宴方才进行,请来的厨子已经在伙房等候多时,等杨延宜一到,酒菜才络绎不绝的端了上来。

    尽管杨延宜提出要不醉不归,但众将领都很克制,知道他明天还要早朝,因此只是浅酌了几杯后,就告辞离去。

    赵敏却躲了起来,没有再与杨延宜相见,这也是来自宫里的礼仪嬷嬷的安排。

    按照朝廷的安排,他们大婚也即将举行,此刻赵敏整个人都说是晕乎乎的,脑海里走马灯一般的闪动着之前看过的那些春宫图。

    两人情定已久,这番鱼水之欢本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就因为如此,赵敏就更加不能与他相见了,要等到大婚之日才行。

    杨延宜也没有闲着,即便他回来的很晚,但他生还的消息却很快便传遍了北京城。

    抱病已久的方阁老带着杨链深夜登门造访,带来了那份请征商税的奏折。

    杨延宜也是第一次在奏折中看到如此精妙的图表,就像是后世的ppt一般,上面用各种图表详细的分类对比了两宋以及大明商税的收取情况。

    “此表老夫每日都要拿出来欣赏一番,实在是爱不释手。仅这几幅图,足以胜过千言万语,贤侄可知这是谁人的手笔?”

    方从哲一边捋着胡须,一边面带笑容的问道。

    “这应该是敏敏所制的吧?”杨延宜不由得回头望去,心里的爱意已如滔天巨浪般不可遏制。

    方从哲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也是老夫最后一次为朝廷效力了,大明商税制定完成后,老夫也将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了。日后的这担子,就要交给你们了。”

    杨延宜知道方从哲的确是年纪大了,想起这位阁老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和大力扶持,有一些哽咽道:“方叔,小侄之有今日,全靠方叔一力举荐……”

    方从哲面带微笑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老夫入主内阁已逾三朝矣,倒也做了一些事情。”

    他话虽然说得轻飘飘,但旁人无不明白,这位阁老身上担着的是怎样的担子。

    神宗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朝廷之事就凭这位阁老一力支撑,勉强维持运转。

    光宗的太子之位,也是他全力保举下来的。

    可是他却是用很粗略划过了自己的一生,最后,他目视着杨延宜正色道:“怀远,你还记得当日对老夫说过的话吗?”

    刚才他称呼杨延宜为“贤侄”,现在却改为称呼他的字,杨延宜立即就想到了他之前说过的话。

    “小侄做事全凭一颗良心,万事无不以大明为重,小侄是忠是奸,日月可昭!”

    “好!”方从哲脸上升腾起一抹红晕来,他拍了拍杨延宜的肩膀,说道:“文儒刚正不阿、性如烈火,老夫恐其日后因为这性子遭奸人所害,望日后贤侄能加以照拂。”

    杨链也是一愣,他没想到方从哲为何突然就扯到了他的身上。

    杨延宜正色道:“杨叔也是小侄的楷模,小侄自当理会得。”

    第二天,连着取消了好几天早朝的朱由校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原本他将早朝时间改到辰时后,他就没有起得这么早过,但他太兴奋了,一是因为杨延宜的死而复生,二来,最近朝廷有两件大事要做。

    其一,就是他的大婚;其二,就是大明长公主出嫁。